第265章(2/2)

好像很多时候，神谕会被自动识别成亘古不变的真理，从意识到这件事起，祂便变得不再给确定的回答。

被造之脱离控制——或许从这时起祂便应当意识到这一，并非所有造都能从一而终地始终安于神明的掌控，有些存在注定要脱离原初的所在，如同羽翼渐丰的鸟，又如蒲公英的，被风拂，向四面散去极为遥远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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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言被创立、文字在诸世界中传，作为神明的馈赠，作为造的奖励。

语词所指涉的是祂一分的外在、表象，而并非祂的本质所在。正因如此，祂是不可被谈论的。

仍旧是单方面的。但事实上真到了见面的日, 二人都并不知。顾无觅知晓自己会在很一段时间之后才意识到神明的存在，在那之前她们不会有双方皆心知肚明的集。

意好像从来都是单向的。

“它理应是个伪命题，”尹亦一抖了抖翅翼，破茧后荧光更甚, 幽暗中好似星河落影, “当命题被用言语阐释时, 难免被困于言语的逻辑中，语词所指涉的对象与实际不同。”

“我会与你重逢。”

“但这意味着, 神明并非全知全能。”顾无觅怀着些许困惑。

“我会回到未来。”顾无觅。

重要吗？——时间转之后，未来的神明会这样反问。

“从什么时候开始？”顾无觅终于问了久以来所困扰的。

但从线时间之中生起来的造总试图从尚未到来的未来中得到什么，哪怕只是神的隐喻, 于之而言也是难以替代的，好像仅仅凭借着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、可能的结果，便能于独木桥上行至渊之所。

“你要离开了。”尹亦一微微垂眸, 浅的睫几乎在幽光之透着动人心魄的银白。

尹亦一不擅告别之语，事实上能表达上述容于刚接语言不久的神明而言已是不易, 言语的系尚未完善，且需要时间与表达习惯磨合。

尹亦一知晓她要问什么, 她一直以来执着于对所有的疑问寻答案, 但有些时候，答案往往并不如存在本重要。

如此便将言语本存在的意义也某程度上否定了，顾无觅想听的却并非语言文字上的辩驳。

祂也开始喜用造来比拟了。是以除了反问，也留诸多意义不明之语，被束之阁、奉为圭臬，于万世传中被任意打造成位者所需的模样。

顾无觅颔首：“那么，于此世的神明, 我仍有最后一个问题。”

尹亦一顿了半晌没等到她的回复，心中明了，只得无奈笑了：“仅仅是后来的造将‘全知全能’与‘神’等同，事实上‘神’并非能用言语描述的，实在是难以给所谓的定义与解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