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七章(4/4)

快要上台了。也就是说，留给我们的时间还剩十几分钟。

好的，我在心里放一气，时间正正好。如果来太早，要在这个该死的地方等上一个小时，我觉得我只会疯掉。

我开始调音的时候，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许念安要给我一块小手帕。平时总是固定地稳稳的腮托，突然开始打起来。

越来越不安了。我听着自己的心声，在腔里狂着，连周围嘈杂的环境也掩盖不住它的存在。

偷偷瞥了一另外两人——她们还在说说笑笑。确实，大分细节确实在昨天就排练好了。没有什么需要心的事。

可为什么，我却焦虑到不行？

其实，我也有期待，不是吗。

第一次和朋友们一起完成的叁重奏，一起登上舞台。

我不再是乐团最后一排的那一个，也不再是在一间布置简单、声音涩的礼堂里演奏。

而是一间真正的教堂——在回声悠扬的空间，音符不再一即散，延音会缓缓地穿过座椅和石，在复杂拱之间回旋反，最后透过华丽的窗棂——像一轻柔的光。

我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期待还是不安，抑或是两者都有。

我又一次翻谱，试图让自己冷静来。

可看着看着，上面的音符就好像变了样，像蚂蚁一样挤成一团。

啊啊，为什么这么可怕！

“不要看了吧。”

许念安的声音适时地在一旁响起，“真的。你现在看这些……早嘛去了？这会儿看，一用都没有。”

还真是，一如既往地直接。

“那你说，我要什么？”我没声好气地回着她。

“向上帝祷告吧，孩。”她拍拍我的肩膀。

说了跟没说一样。我没再接话。

“把你的手给我？”

她朝我伸一只手，看我不说话，又晃了晃。

……什么啊。

我还是把手放到了她手心。

我们掌心贴着掌心，共享着彼此的温度。

“好了，把我的力量传给你。”她一杯正经地说。

……我靠这也太傻了。

我嘴角了，还是忍不住笑了声。

“你是傻吗？”

她也跟着笑了。

“不张了？”

“我没有张”我梗着脖接着嘴，却忘了她正握着我满是冷汗的手。

突然让我想起了久远的回忆。

其实在很小的时候，我曾经和许念安一同上台演过。就我们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