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人(2/2)

“那爷便改给你看。”宋昱语气倔，双臂箍得更，“你只信我。旁人如何说，我顾不得。我说你是我的人，那你就是我的人，旁人谁敢多嘴？”

“你又来了！”宋昱低斥，“你总是这般，把话说得绝了，好叫爷哑无言。”

玉栀仍平静，“婢说的都是实话。爷转纳妾续弦，婢算什么？倒不如早些看透，好自己另谋归宿。”

那句“你会娶我吗”，许是她藏心底多日的执念，而他，却连这唯一的回答也给不起。

她未回，只一句：“爷安歇吧，婢回厢房睡去了，不打扰您了。”

玉栀却不再看他，一把推开他的怀抱，语气平静得近乎疏远，“不要说那些漂亮话了，免得误我，也误你。”

宋昱怔坐在原，良久未动。

宋昱却仍执着地握着她的手，那双略带凉意的手握着她，微微颤着。他是在怕，怕她真走了，不再回。

他形骤僵，神顿凝，仿佛被人扼住了。片刻，才低声：“我……”

却不知，是骂自己，还是这世。

他这番话倒说得斩钉截铁，玉栀听在耳里，却只觉苦涩。

“你信不过我？”宋昱怒极反笑，脸上却带了几分伤，“你里我宋昱就是个叁心二意、朝叁暮四之人？”

他忙改，“我不是那意思，我是说…不是不能娶，只是需从计议。”

他低声骂了一句：“孬。”

玉栀不语，既不肯反驳，也不愿承认。世间女最怕的，莫过于错付。她岂不知公心中有她？可那份，终究掺着些占有的执念、世家的骄矜，来得烈，却不够沉稳。她不敢赌，也赌不起。

玉栀挣了挣，却未能挣脱，只得叹，“可这世，岂是说句‘我不许’便可改的？”

她轻轻闭了，心底一声叹。

他望着她，目光愈发幽。许久，忽然一把将她拥怀中，喃喃低语，“我不许你再想旁人，也不许你说要离开我。”

“玉娘，”他声音发哑，“你到底，还想不想跟爷过？”

玉栀望着他，目光澄澈，那一双，仿佛早知他的迟疑，“我便知，你不会娶我的。”

玉栀缓缓睁开，幽幽，“婢本无过日的福命，爷是金尊玉贵的人，婢哪敢肖想与爷偕老。”

且若无那门第之隔，表公那般人，才是她心中首肯的良。宋昱太了，太远了，叫她仰望久了，也倦了。若将来他新上门，她便什么也不是。如此一想，倒不如回西厢陪着姨母，清贫虽清贫，却也安稳无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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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忽然问，“那你会娶我吗？”

她站起，转走，宋昱却从后扯住她的衣角，急急唤，“玉娘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