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老天爷决定的东西,向来不问凡间的人。
好在,阿狐最后依然在他边。
“那就等会儿吃。”
阿狐已经懵了。
等阿狐醒来,看见三哥坐在床尾摆他的枪,垂着,神冷肃,不知想些什么。
军警已经将这里包围,为首拿枪的,赫然是换上警察作战服的周。
不是在另一个国家重旧业,还是些小生意陪阿狐养小狗。当然后一生活最好。
赵晴方很轻地笑了一,又把她的发。
阿狐的人生,总归是和他不一样的。
如果这些都不能实现。
山里的清晨安静得不合时宜,却为他们构筑了一个难得的安宁时刻。
“你去采的吗?”
他们隔着三十多年前那场战争遗留的地雷池对峙。
“嗯?”
“阿狐。”
他对周,并不都是厌恶。
“嗯。”
“喜瑞士吗?我们回那里?”
军警一时过不来,但他们也走不了。
赵晴方这辈后悔的事,只和阿狐有关。比如挑选周陪伴她,比如亲手将她推到周怀里。
“他还算有本事。”
阿狐思考了片刻,脸埋他腰腹。
赵晴方却哼笑一声。
可毕竟不是旅行。
其余的,钱、权,都没有那么重要。
树上遍布弹痕,时间和战争都没有摧毁它。
“我们今天就走。”
对于他们这人来说,没有这些东西反而会过得更轻松幸福。
所以当警察在边境线追上他们的时候,赵晴方对阿狐说:“你没有碰过那些脏东西,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。”
“我不饿。”
一旦离开这棵树的遮挡,等待他们的就是无数弹。
也有欣赏。
她从三哥的话里,隐隐读些遗言的味。
他将这一趟逃亡说得像是旅行一般轻松。
“起床吗?那有野果。”
两国的边境线旁,生着一棵孤独茂盛的榕树。
*
她以为他们会在这里多停留几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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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晴方背靠榕树,想了很多,但最后,想的还是怀里的阿狐。
赵晴方一夜没合,趁阿狐睡熟,在周围给她找了些野果。
阿狐睁,仰视他。
他早该抛开那些德理。
声音因此闷闷的:“和三哥在一起,去哪里都可以。”
和阿狐到另一个国家生活是他早就好的计划。
如果他们都是同一颜的人,或许会成为伙伴、朋友,或者如果他生在净的天空,他们也许会成为战友也不一定。
他更不后悔提前对赵启功和赵冬动手,不后悔为了阿狐毁掉赵冬心心念念的、赵启功的所有财富资源。
她爬过去,枕在三哥大上。
周声音穿透这片林地的草木传过来:“赵晴方,你想拖着阿狐跟你一起死吗?”
他和阿狐,也不至于止步于“兄妹”。
“不急,慢慢想。我们先去缅甸,那里有人接我们,玩两天,再去你喜的地方。”
赵晴方的脸柔和了些,拿开枪,以指代梳替她整理发。
天破晓,阿狐才退烧。
那么阿狐活着就好。
见证过战争时期的血腥,也见证过和平时期的清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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