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外的僚属们得到消息,一阵狂喜,连连说着“天佑大人”之类的话。
季经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,方翼听来了,但他这会儿没法表示什么,便拱了拱手:“那我先告辞了,有劳季总。”
院里奇地安静,连天上的闷雷都不响了,仿佛也在等这个答案。
兄没事,徐安也是大松一气,笑着:“好,你们妹也早些去睡,别累着了。”
最后剩方翼。
“是,侄女儿知了。”
被他揪住的人是方翼。
这消息传到院里,金禄万嵩等人狂喜,一僚属地看着。
二老爷徐安上前好一阵安,原本悲凄的气氛一扫而空。
本以为是绝路了,没想到峰回路转,可真是老天开!
看着仆从尽数离开,季经讶:“三小?”
季经促:“那就看,快看!”
方翼压满腹心思,告别离开。
他一走,徐便站了起来。
打算去理事的季经停来。
还是跟着大人好,十几年了,都知大人是什么样的人。有大人在,南源安稳,他们就安稳。
又叫二老爷徐安:“二叔,辛苦您照顾祖母。”
大人没事就好,如今世,要是真事,也不知新来的刺史什么脾。
屋里只剩他们三人。
老天保佑,可千万要让大人好转啊!南源离不开大人,只要大人在,南源就安稳!
先前才发过话,说大人已经不治了,这会儿却看着大好的样,这脸打得有疼,两名大夫不敢再断言,神了一,糊地说:“还要再诊断一。”
季经带着疑惑走近,一看到徐焕手臂上的绑带。
这会儿已经到了寅时末刻,夏季天亮得早,已见晨光。
万嵩那个没规矩的武夫,不耐烦等,挤来问:“我听你们说大好了,这意思是不是,大人的病在好转?过不了多久会醒过来?”
两名大夫对视一,答:“是。”
徐思使了个,她的贴侍婢夏至领会,去关好房门,在外守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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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老夫人这边,徐思也劝着:“祖母回去歇息吧,父亲大好,您可以放心了。说不准明日您一睁,父亲就醒来了。”
这回他们诊了又诊,确定大人脉相恢复了,如果这也错,那该他们倒霉,拆了招牌别吃这行饭了。
季经犹不满足:“什么叫像是,到底是不是,你们给句话!”
“脉相稳定是什么意思?”这个答案满足不了季经,一再追问,“是不是好了?大人不会有事了?”
大夫哪敢断言,只:“看脉相是在好转,何时会醒就不知了。”
徐转吩咐:“你们先去。”
“这是……”
折腾了一晚,季经让他们先散了:“都回去歇着吧,此番大人遇难,幸而有诸位鼎力相助,等大人醒来,定为你们请功。”
而后向徐思徐告别:“两位小,莫要太劳累了。”
“大人脉相稳定,像是大好了……”
这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吗?
两名大夫诊了又诊,实在没什么可疑的,只得来禀报。
“没错没错,还是你这个读书人会说话!”万嵩哈哈笑着,去跟同僚们分享这个喜讯。
方翼盯着床上的徐焕,心如麻,却又不敢表现来。
两名大夫会诊去了,季经握了握拳,脸上掩不住喜意。
徐转解开父亲的衣襟:“季总请看。”
僚属们连称不敢,喜气洋洋地回去了。
徐只盯着床上的父亲,一都没看他,只有徐思客气地回了句:“方司请。”
“季总留步。”
季经心中大石落了地,激动地抹起了泪:“老夫人,您听到了吗?大人没事,大人好好的!”
徐一边挑开绑带,一边:“我要说一件事,季总,你好心理准备,不要吓到了。”
“方司,你也回吧。”季经客气地说,“这里有我就行。”
他心烦意,又不敢表来,只得挤笑容,应和:“这是当然。天将降大任于斯人,必有一番艰苦。大人过了这关,福报就来了。”
万嵩兴得嘴都歪了,连声说:“会醒的,鬼门关都熬过来了,定是阎王爷不肯收,大人一定会醒的!你说是吧?”
怎么可能呢?他明明……
“好!好!”徐老夫人转悲为喜,“我就知大郎吉人天相,不会舍得走的,阿思阿还没嫁人,他怎么能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