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.段位(3/3)

萧经瑜看也没看胡成一，只是又从塑料袋里掏一罐啤酒打开，疯了一样往嘴里。

就这样连着了三四瓶去，他才仿佛自言自语一样开：“我他妈不喜……我疯了才不喜，我见到她的第一我就喜，喜的要死。”

当年他三毕业，兜里揣着三百块钱，背着自己那把破吉他就离开家乡，去了海城。

那时候的考状元还没有任何商业价值，这个省状元的份带给萧经瑜的，只有满傲骨。他去了海城第一件事，就是先找了个酒吧开始驻唱，老板包吃住，一晚上唱三个小时，给六十块钱。

萧经瑜当时听完这个条件，第一个问题就是：“唱六小时，能给一百二吗？”

老板都惊了，开玩笑地说：“兄弟，没见过钱啊？”

那酒吧说是在海边，但地段是真差，七拐八拐本没有游客过来，来的都是熟客，一堆人都跟朋友一样，每天不来坐一会儿浑难受。

他在那个酒吧唱了一个多月，所有常客的脸都已经熟到不能再熟，直到临开学前几天，酒吧里才现了一个生面孔，一个特别好看的女生。

说起来可笑，萧经瑜被录取的专业是中文，但在看见怀澈澈来的那一瞬间，他想不起曹植说过‘南国有佳人，容华若桃李’，想不起屈原写过‘朱皓齿，嫭以姱只’，满脑只剩他曾经最为不齿，也最是简单直白的描述：

好看。

他因为就住在酒吧，所以每天打烊的时候会帮着打扫一卫生。

那天唱完，跟老板和酒保一起清场的时候，两个比他分别大上一和半的男人拿他开玩笑说，今天看见那个小姑娘，睛都直了。

萧经瑜被抓现行没法否认，只得沉默着在他们的调侃中红了脸，那俩人看见，更是兴奋，追问要不要帮他制造机会，他却忽然冷静来。

“不用了，不太合适。”

在老家镇上打工挣的钱全都在发前留给了家里，虽然现在白天和晚上各有一份工，这一个多月时间也才攒了三千来块钱。

虽说学费可以申请助学贷款，但刚开学，要钱的地方还多着。

不用别人来泼这盆冷，萧经瑜有自知之明。

但他明明已经拒绝，老板却还是在开学前夜自作主张，帮他制造了一个送她回酒店的机会，还给一个他本无法拒绝的理由：“你总不想让人家小姑娘大晚上自己走夜路吧。”

一路上，他张得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，不停地用掌心的汗，并在心里祈求她千万不要看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