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夫人抿了抿:“你刚府不知,我们三郎打小就沾不得这些东西,往后注意些,先回去吧。”
她这次来打的是恭祝老国公寿辰短住的幌,可崔三郎却说了日后,想来他大抵也是知冲喜的事了。
已经是日了他却还在怀念秋。
已经及笄了,怪不得母亲直接把人接了府来。
晴方对这位二夫人着实怕的,等绕了几条路,快回到厢房的时候才吐了一气,小声地抱怨:“这位崔三郎未免也太弱了些,若是真嫁与了他,往后连上妆和簪都不许了,说话也得攒着一劲儿,该多憋屈人呀!”
崔三郎一贯,觉察到这位表妹似是客气疏离的过了了,回问:“躺久了,脑也糊涂了,不知表妹年方几何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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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一激动,话还没便急剧地咳嗽了起来,旁侍候的女使连忙去扶,他却越咳越厉害,仿佛要咳血来似的。
女使连忙低认错,雪衣却明白这是姑母在变相训斥她,连忙将鬓边的摘了来:“是侄女不知,恐惹了三表哥犯了疾。”
日后?
崔三郎勉力直着腰,凝神看了片刻,只觉得这位表妹鼻腻鹅脂,腮凝新荔,上是他从没有过的鲜活气,他目光微怔,忽开:“表妹与三房的那位三妹妹倒是有几分相似,日后你们若是聚在一起个伴,定然十分合得来。”
可他好似觉得理所应当,雪衣原本还想从他这里毁了冲喜之事,也无望了,别过了脸低声:“我如何能与三娘比,表哥谬赞了。”
崔三郎有心想开,却咳的更厉害,二夫人忙扶了他躺:“快别说了,好好歇着,金枝,将药端过来!”
他往靠了靠,雪衣一抬正看见了一张青白瘦削的脸,样貌还算周正,但脸上没什么活气,原本到嘴边的安忽然说不。
“去?”崔三郎抵着拳着摇了摇,脆吩咐人把窗关了,“我这还不知有多少时日,恐怕等不及明年的杏了。”
但即便可怜,也不是骗了她来冲喜的理由。
“如何不能比?”崔三郎仍是看着她。
待崔三郎睡后,二夫人才掀了帘去,一抬正看见雪衣鬓边别着的那朵杏,顿时气不打一来,朝着旁的女使斥责:“三郎弱,我不是吩咐过一应儿粉儿的都不许近他的,你是怎么察看的?”
可谁知刚拐到了厢房前,她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,笑意顿时凝
雪衣并不辩解,只是低应了是,缓步了这小院。
屋里顿时忙了起来,又是侍药的,又是端痰盂的,好半晌才将咳止住。
“去岁刚及笄,如今还未满十六。”雪衣答。
雪衣原本正心低落,倒是没想到这么细枝末节。
这属实是有意撒气呢,这杏隔的那么远,哪里就能惹得崔三郎犯了旧疾。
她一站起,崔三郎放察觉到失言,忙直起劝阻。
听到动静的二夫人连忙掀了帘来:“刚才不是还好好的,这是怎么了?”
看来这位三表哥一整个秋冬都没过屋,说起来也怪可怜。
不过细细想来又觉得确实如此,若是真的嫁过去好好一个大活人恐怕得憋屈死。
雪衣只是敷衍地:“开的甚好,压弯了树梢,等以后表哥病愈了自是有机会去。”
这神对初初相见的男女来说实在是有些逾矩了,雪衣立即站了起:“时候不早了,雪衣不打扰表哥休息,是时候该回去了。”
主仆俩相视着扑哧一笑,步也慢慢松了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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