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低声应,将伞往他那侧,这才对还跪着的一地人淡:“都起来吧。”
他左手负在后:“中归位,各司当忠心尽职,尽心辅佐,如有不逮,严责厉罚。”
齐声应:“遵旨。”
众司官着两并肩离开的背影,四目相对,面难明。
皇帝从不过问后之事,而今特意来接人,但又不直接手君后的训,只提警告众司,既给君后撑了腰,又以示信任、尊重君后,这……谁能不一句帝后。
祝知宜想不到这些个弯弯绕绕,梁徽是来看他这把刀够不够锋利,能不能斩太后的麻的,只问:“皇上百忙还空来——”
梁徽冷不丁侧眸看向他,目光淡而缓静。
“……”祝知宜只得又改,“君找臣有事?
梁徽看着雪地上被他们走一个个脚印,笑意温和地调侃:“既是‘君’,怎么还以“君臣”称之?”
“……”
梁徽不逗他了,:“从理藩经过,便来看看。”往日这条他总是一个人走,如今有人并肩,觉有些不同与微妙。
梁徽看了他的发束,:“和田玉清规,好看。”
祝知宜摸了摸冠,他今天了那日张福海拿过来的玉簪。
“皇、君送臣、”祝知宜换个称呼连话都说不顺溜了,罕见升起几分烦躁,“送我这簪什么?”他那里佩环玉饰品多的是。
梁徽微凝他,听闻他因缴了佟瑾的金簪被太后召去骂了一顿,刚好手边有块和田玉,想便了。
他捻了捻伤还未好的手指,只:“清规觉得呢?”
“……”祝知宜不太想和梁徽这笑面狐狸说话,莫测晴不定,话说三句留半句,君心难测,你猜我猜,劳心费神。
祝知宜把手从手炉里伸来:“臣来撑伞吧。”他向来是最重规矩的,上人来人往,叫皇帝给他撑伞算怎么回事。
梁徽微闪,没叫他碰着那冰冷的伞柄,把他的手重新手炉里,拂走他肩上一片:“清规喜梅吗?”
“喜墨梅。”画着好看。
小时候祖父教他画得最多的便是墨梅,说墨梅黯,无香,然枝修直,大雪压不低,如君。
祝知宜望向茫茫白雪,不知祖父的冤屈何时也有洗尽的一日,若是可以,他不君也罢。
梁徽兴致:“怡沁苑那新栽了数十亩白梅成木,等放晴我邀清规一同去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