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楼之珠玉_分节阅读_92(4/6)

此事无碍，与愚兄便是。”随后便转向应麟说：“想来先生亦有多年未曾住修国公府，此番珣玉不在府里，不若便移驾住学生府里，亦便于学生就近侍奉，以全尊师之礼。”

未及应麟回答，煦玉便率先说：“如此亦可。我与公不在京中，熙儿又需留馆当值，恐先生独居，稍嫌寂寥。若与卿一，正可唱和相伴。”

应麟听罢，虽并未有此打算，然耐不住畔二位徒之言，只得就此应移居修国公府之请。

此事约定，几人又说了些闲话，见此番煦玉已从昏厥之中好转，孝华方告辞而去。

三日后，煦玉便匆匆京外任。期间林府诸人如何筹备，京之时亲友如何送行，自是不消细述。只说京当日，煦玉裹周棉服，将蜷于车中之时，意识尚且不清不楚、昏昏沉沉。自贾府事之后，煦玉为贾府连番奔走，更于大殿之外淋了冷雨，自此元气大伤。事后费尽力气醒转，只是若能“渡此大劫”，想必定能换来与贾珠相守。未料天不遂人愿，转便令贾氏被抄，贾珠左迁，临去之时，便连亲别亦未兑现。煦玉只觉如黄粱一梦，人生竟了无生趣。此番外任学，煦玉亦怀勘破之念，只是贾珠既已离京，他独自留待京师，亦是毫无意义，不若就此京，任命浮沉罢了。

而另一边，待煦玉与则谨一京，应麟亦随即移居修国公府。他本与修国公府诸人不甚熟稔，兼了这些年来皆不曾与除却国公爷并了孝华之外的侯家诸人打，遂府中诸人于应麟而言，不过皆为之。期间应麟虽得孝华相伴，然心仍是不甚自在。不料未过多久，孝华又为朝廷派了巡御史，京南巡。孝华本请应麟居于自家府中委屈一阵，待自己归京之后再行奉陪。然应麟闻知，却是婉拒了孝华之请。熙玉就此邀应麟回去林府，应麟亦是谢绝，思及如今自己的三名徒并了人尽皆京，对了京中再无念想，遂就此南。只是如今煦玉任广东学政，广东亦是自己的旧游故地，更有忘嗔那等旧识，多年未见，正可前往拜见一回。遂待孝华京之日，应麟亦随之一并京南。

却说应麟一生惯常游，此番京，亦只携了家人邵筠，是跟随邵家数十年的老仆，十分忠诚。此外，熙玉闻知应麟南之事，因了应麟乃是林府座上宾，又是兄的业师，便也不敢不尽心，亦是备了丰盛的盘缠，指派了林府的家人随行伺候，吩咐好生陪侍着南，将人好生与自家兄方是。孝华本遣了侯府家人跟随，应麟不欠了修国公府人，遂便也决谢绝了。

此番应麟携了邵筠并了林府一家人沿运河乘船南，邵筠虑及如今应麟上了年纪，骨不比从前，恐旅途艰辛，应麟捱不住，遂直劝应麟途中勿要停留，一路直达广东，投奔了煦玉则谨方是。然应麟则自己本籍金陵，自上京步科场朝堂，这些年无论南抑或北上，皆未曾再返故土，离乡已有数十载。他一生虽有不宜回南的箴言，到底人有返本之心。何况数年前江南地区遭逢战，百废待兴，应麟亦就此回籍探视一番故土面貌。遂便也不顾邵筠苦劝，执意在江宁泊岸，游逛一回钟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