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楼之珠玉_分节阅读_91(2/6)

随后又问了几人，皆是位低的倒是极力怂恿重贾氏一族，位的均与谢钺的看法无其右，惟一副坐山观虎斗之态，其中礼尚书孙家鼐见自家儿亦签名附议煦玉奏本，自己当是无法撇清关系，遂列附议煦玉之本，只是“贾氏之罪抑或并非虚乌有，乃确凿属实，然如今要之事乃是如何置贾氏一族。若是过轻以至于尽恕其愆，则恐罚不衬典，万难服众；然若是用典过重，则如林阁学所奏之言，只怕有违人心，令士林功臣一派寒心……”

递与侍。

待侍宣了二人觐见，二人行礼毕，煦玉方：“臣昨日求见，皇上告臣曰有事方明日早朝奏请，遂臣不敢违逆，虽染疾恙，仍只得撑了前来，奉上奏本。”说罢将手中奏本奉与侍，递与座上景治帝。一旁熙玉亦将一页宣纸一并奉上。

踌躇半晌，景治帝终暗叹一声，对炎煜说：“明日辰时送那贾探面见一回太后、皇后，令她二人甄别审查可否担此大任。”

那邓开运答：“王爷只吩咐官，待皇上清算贾府之时，将奏本上达天听。”

座上景治帝闻言心冷哼一声，曰“老狐狸，令你表态，你便说些无关要之言搪，一味和那稀泥，倒将自己置事外，着实可恨”。

景治帝闻言不答，只于手中翻看这奏本，只见本中所言，于这位五王爷而言，竟是少有的恳切谦逊。其中所言无非是贾珠乃本朝少有之俊资英才，若得留任兵，可当大用。望吾皇能宽宏大量、不计前嫌，不拘一格、广纳贤才，方保我朝昌盛，国泰民安。

一时之间，景治帝亦是难以抉择。随后只得开询问众臣之意，惟盼着上奏参劾贾氏的言官能力战诸人。然此番在场诸臣从旁察言观，皆知此事非同小可，堂上势微妙，显然双方是相持不，且便是座上圣上亦不知如何拍板定案，遂皆不愿那之鸟。

之后又有言官列，自有煦玉、炎煜等人一并驳回，双方你来我往，各执一词。景治帝扫了一堂立着的几位殿阁学士，自早朝伊始，尚未表态，遂对其中的东阁大学士谢钺问：“对此事，谢阁老有何看法？”

景治帝见状心暗恨，只是这言官，上奏参劾之时尚且百无禁忌、不吐不快，如何待到堂上，便又噤若寒蝉，不肯轻易开，唯恐成那众矢之的。待景治帝复又询问一回，方有那言官战战兢兢地列，将贾氏之罪重申一番，是此等大罪，罪不容诛。另一边站立的溶随即列对曰：“贾氏有罪不假，只臣等恳请圣上给予贾氏一个将功赎罪之机，既能有功于我朝，又可令贾氏折罪，岂非一举两得？加之如五王爷奏本所言，贾珠南征有功确属事实，言官所参之罪尚未构成实罪，当从轻发落……”

景治帝接过奏本，心已料到煦玉奏本容，不过便是为贾氏一族求而来，心暗此番任你如何言巧语，自己亦断不会没了主意。不料待阅罢奏本全文，只觉全文真意切、恳挚言，所之言不无理。待阅至末尾，更有那翰林诸人签名附议，另一边那由熙玉呈上之单页，正是京师国监全监生签名附议奏本之言。景治帝见罢，方觉此奏本有那千金之重。此奏本之言，已断非林煦玉一家之言，实乃这居阁学士的京师才凭一己威望，与士林诸人联名上奏。若自己此番惟以一己之见，一意孤行，定要重贾氏一族，倒显得为君之人违拗士心。

景治帝阅罢，心冷笑一声，暗忖如尔之言，若朕执意除去你这兵侍郎，岂非显得朕惟知排除异己，无容人之雅量？正兀自寻思着，便又闻见侍通报曰：“阁学士林煦玉并翰林编修林熙玉求见。”

谢钺素来老谋算，对景治帝用意然明了，方：“此事言官们既有参奏，想必知之甚详，无需老臣再行参言；然南安王、北静王所言之事亦颇为在理，允贾氏罪立功，对上则有利于国，对亦可安功臣之心，倒是个两全其之法；此外林阁学之本亦不无理，附议之人甚众，想必是大有可行之……”

景治帝听罢笑：“这林阁学昨日已然染恙，今日闻得吏来报曰林阁学告了假，何以此番求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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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虽如此作想，景治帝到底并未失了理智，气恼归气恼，亦知这座的林煦玉确为不世之才，任学差、整顿科场，功绩显赫，若除了他，倒也当真落了老五的实，是自己无容人之雅量了。

座上景治帝问：“孝亲王是如何吩咐你的？”

景治帝闻罢孙家鼐之言皱眉，早已闻说这林家与孙家联络有亲，如今观来果真如此，分明便是同气连枝。这孙家鼐一语破林煦玉奏本的真意，这奏本不过是向自己表态，若是自己一举将功臣之族连除、除之而后快，当与众人之愿背而驰。念及于此，光不动声地掠过案前的奏本，待扫过末尾一签名之时，微眯双，心暗：“这林煦玉当真好手段，竟伙同这一翰林监生联名上奏，迫自己从宽理，否则便是有违士心、不近人，还背负着兔死狗烹之名，真恨不能将之一并剪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