鼬岚番外不老梦(6/6)

退让、与呕心沥血筹谋布局，为女儿换来的一个满可期的未来。

有些话爸爸没有说透，但我却意会。其实那个世界的「我」，早就「死」了，在我魂穿来到这里的那一刻。

我是永远都回不去了。

“与其能时刻陪伴你左右，我们更希望你能平安、幸福……命百岁。阿澜，无论你能不能谅解我们，无论你会不会恨我们，我们都一如既往地，着你……”

我从他的克制的言语中听了切的愧意。我唏嘘不已，在我这里，是不是父母对孩的愧疚，也一脉相承？

得知真相的我反常地平静，并没有像想象中那般歇斯底里。

我说：“爸，你还当我是孩吗？什么「历练」的诡异说辞，骗一骗当年傻白甜又中二病的我就算了，这么多年过去了，我要是还想不明白其中蹊跷，那也太侮辱那些惨败在我石榴裙之的反派们的智商了吧？”

老爸失笑，却无言以对。

我又告诉他，我已经熟悉了这个世界的一切，有钱有权有地位有份，过得很是潇洒。这时候真叫我回去，等于满级大佬拿了个零级号，还要白手起家重新搞基建拼事业。我年纪大了，没这激，猫在这里养老就很好。

不老爸是不是觉得我为了安他言不由衷，反正我是真这么想的。

神祇的血脉不容于彼世，却在异界的土壤之上源远、蓬盛放。

就跟外来侵似的。

我自豪莫名。

嘿，没想到我也成了始祖级的人。

彻底断了回去那边的念想，我也乐得完全在这个世界安家落，心安理得地暗戳戳跟大筒木一族抢地盘。

12、

撇开爹妈几十年现一次的通信，每每回忆我在山中孤独度过的日，事无细，都仿佛隔着一重重飘飞掩映的帷幕，好似紫藤萝瀑布垂落的天幕中透的繁光影。那璀璨夺目如晶石般的光，总让我忆及鼬阖逝去的那一个午后。此后，我的时光就不再淌，永远静止在了那一刻。

山月浮动的雾气，天际焕彩的云霞，溪涧潺湲的泉，似乎都影着鼬的影，让老昏的我总是分辨不真伪，让我总以为，他还在我边。

想我这一生，杀过很多人也帮过很多人，背叛过村也拯救过世界，最后还嫁给了我从小就开始刷好度的男神，孙满堂、功成名就。说起来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。

只是再好圆满的结局也不免迎来生老病死，这是自然最不可抗拒的铁律，而对于像我这样不老不死的异类，上天也在冥冥之中给了我最残酷严苛的惩罚。

可我还在这里陪着他，直到他的尸骨腐朽殆尽，直到世间再无我们二人的传说。

而不老亦不死的我，仍怀着对鼬切并沉重的思念，寂寞而优雅地独自与天地同寿，在午夜梦回时重温每一个少年绮梦。

我们以这一方式天荒地老。

而这也让我确信，可他的的确确一直都在我边，从来不舍得先我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