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节(2/3)

你瞧，当初山般不可逾越的狠辣帝王，如今也不过是块朽木，一推就倒。

而皇之地坐在龙椅之上。

纪初桃一晚上没有睡好, 梦中一会儿是儿时的纪昭笑地唤她：“三皇，来蹴鞠呀！”

纪初桃记得去年此时，他们躬桑遇刺, 在山里时，祁炎亦是这般放低姿态安抚她, 轻轻：“殿不怕，臣在这。”

“放心，若她真存了这样的心思，自有人会阻拦。”祁炎语气淡淡的，比起纪妧的生死，他更在乎怀中之人。

祁炎抬手抚了抚她的眉心，不放心：“你噩梦了，一直皱着眉。”

“……”

纪初桃听得了神，跟着张起来：“然后呢？”

“既然先帝煞费苦心，将所有人变作棋扶植他儿上位，本便偏不让他得逞。他想绝了本的嗣，本就绝了他的！”

纪妧漫不经心说着，抬手拂过前案几上的牌位，而后目光一变，轻轻屈指一弹。

“我选择了继续袭城，北燕大败，可那两千将士也尽数战殁。”

她嗤笑起来，抬着颌傲：“父皇，你可要看清楚，您的这个宝贝儿，是如何被本该‘油尽灯枯’的弃废掉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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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初桃猝然惊醒，天才刚蒙蒙亮。案几上一盏纱灯阑珊昏黄，镀亮枕边躺着的男人英的廓。

“三皇救朕！”

将她搂得更些，贴着，低声：“再睡会儿。”

“我不是怕这个。”纪初桃低声，“我有些担心大。她被父皇亲手了那样的毒，遭遇如此背叛，我怕她拉着皇帝玉石俱焚……”

“三皇, 朕再恶毒狠辣, 亦不曾真正害过你, 你怎么忍心？”

第84章 结局（上）   可有记得……

祁炎默然，半晌，醇厚且极信服力的嗓音自传来：“我曾与北燕正面锋，对方兵力胜于我两倍，不得已派一支两千人的小队前去诱敌，自己则率兵迂回偷袭北燕主城。但那日途遇大雪，攻城必会延时，唯有放弃偷袭回援，才会救那两千兵……”

纪初桃知，祁炎是在借自己的实例安她，不必为舍弃了纪昭而自责。

选择继续袭营还是回援己方，这实在是一个两难的选择。

祁炎不知是刚醒还是没睡, 眸沉清明，顺势侧，伸手将息不定的纪初桃揽怀中, 吻了吻她的额：“别怕, 我在。”

一会儿是十六岁的纪昭披散发，红着恨声：“成大事者, 要，心要狠……朕只是遵循父皇教导的帝王之, 朕有什么错！”

三月的天气，虽连日大雨，气

毕竟，纪昭一边说着与她甚笃，一边将刀刃架在了她的脖上。

纪初桃混地“唔”了声，往祁炎怀里拱了拱，睡后的声音显得柔乖巧, “祁炎, 你一直守着没走？”

她手搭雕着真龙的扶手，抬首望着那尊静默的牌位，虚目：“父皇曾是我这辈最尊敬之人，他教我策略和治国经纬，让我享受与别的帝姬不同的权利与地位……可到来，不过是利用本为他的儿披荆斩棘，了本的血，还想要本的命。”

受温有力的指腹抚过眉心, 纪初桃眨了眨睫：“我梦见皇帝了。”

祁炎的嗓音沉了些许，告诉纪初桃，“首尾难以两全，选择最于大局有利的那个，问心无愧即可。”

牌位仰面倒，在案几上，发可笑而又无能为力的哐当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