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6章(2/2)

“同时存在两个并不完全等同的主，”顾无觅将她微凉的手心拢来，“或许并非坏事。”

“或许如此。”尹亦一默许了她的动作。

尹亦一垂笑了声，顾无觅看不清她眸中神。但她捉住了尹亦一的手，当那局棋散尽后，无再能横亘于她们之间，将她们阻拦。

她摇摇：“再过千万次，结局也是一样。”

“我曾以为灵魂将去往未知之地，”顾无觅答，“那是时间所无法到达的地方，荆棘丛生的禁忌之地，无存在，亦无归来。”

“现在呢？”

“理将一切未知都粉碎，”祂观中倒影，如同观自己尚为造时的影，旧的名姓依然留存，象征着过去的无可磨灭的印痕，“我想保有尚且真实之。”

“生即死，死亦生，”新的神明沐浴星河辉耀，世间万般光华皆降诸于其，“知与不知，皆是实存。”

答案已经在过往之中了。

“真实？”

“还恨我吗？”祂兀地问，指尖贴在脖颈的肌肤上，隔着一层浅薄的，血的温度透过躯。

回到一切的最初，诸世界尚未展开，语言尚在襁褓，生命仍于悬而未决之地，甚至神域只是宇宙间漫无目的的片刻幻影。

她们都没有等到对方言语上的回答，仿佛一颗石投向平静的面，一只蝴蝶振翅扰过静止的气，星河璀璨，时空替，一切又回到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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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明知晓什么？

“我从造之中生，”顾无觅，“我注定听见万之声。”

不言而喻。然而终归是她所创的世界，又毁在她的手里，她似乎仍旧能听见哀嚎、恸哭，就如从前一样。

直至时间开始运转。

“纵使真有埋骨之所——一切皆不在，即是万皆在。”

“它们会扰你的心智，饮尽你的骨血，让你将一切献祭，仍旧不知满足，”尹亦一轻声，“如此，你仍旧愿意么？”

——诸事皆无常。

“可、可及、可闻、可视、可……无外乎此。”

尹亦一抬手，还想再摆一局，被顾无觅伸手拦住了。

祂在期盼着过去，或是未来，又将既有的存在全然打碎。

“你曾畏惧死亡。”旧的神明注视着她。

“还我吗？”她将自己最脆弱的位付，神明轻盈的倚靠在她怀里，像一切诞生之初那样。

“你无法听见万之声，”顾无觅问祂，“无会扰心智，饮尽骨血，使你献祭——你便能保证一切始终如一么？”

在永恒的传说之中，神明喜怒无常。

“何以观之？”

神明不知晓什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