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6章(2/2)

“但你是最接近于本源的那一个，”尹亦一屈指敲着桌，“在你之前，没有人走到这里。”

愕然并没有在面上表现，顾无觅只察觉到周遭的光影有一瞬间的闪动，似乎并不稳定。她抬去捉尹亦一的实现，于神明而言有些大逆不，但后者眨了眨，默许了这般胡闹。

她还是会假装摸到实一般，好似到微凉的温。方才的茶并没有将她的手捂得，反倒是顾无觅也用巾净过手，汽挥发时更带来些冷意。

微尘随着她的指尖上翻飞，瞬息之间有微小的世界逐渐成型，也在眨间重归一片苍茫的死海。顾无觅便晓神明执掌不同的时间领域，世界的多样不应单以时空的差异作为区分，它们并不在同一片时间的规则中运行。

“在我之后……”

顾无觅并没能成功将她的温捂，她察觉尹亦一第二次用“预想”，就好像有许多事她其实也并非提前知晓，除了将自己的一分意识剥离去的世界之中，这甚至与她先前的话相矛盾。

尹亦一这一次说：“比我预想的要晚。”

，几乎是同义词，或者说天命即是“好”的。但“好”这样的形容又何尝不是主观的呢？它在选择，将自己拉回正确的轨上，正确——也是主观的推演。

“所以只是一分的我，”顾无觅若有所思，“那‘我’其实也只是一分的我。”

她们只能认知到可被认知之，在认知之外的事显然要多得多，认知它们本也没有意义。否则会陷一诡辩的逻辑——认知到“不可认知之”不可被认知，亦是一认知。

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尹亦一也是棋，她是天命布的，却很难再继续往上推溯，天命是否又是另一重存在的棋？

她知不到真正可被称之为的存在，无始无终，无生无灭的境地里，仍旧携带着凡人沉重不过百年的躯几乎算得上是可笑了。但她此刻真切地察觉到遍生寒，只是从思绪里带来的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
顾无觅知晓这是不可说的意思，便识趣地没有再问去。方才的对话再稍加品味，她便知晓这一切其实并不能实际地代表什么，因为与她对话之人早已超时间。而之所以能够与她共同存在于同一时间维度之中，大抵全靠降格。

而在其之上的规则，是她们全然没有必要去考量的。

顾无觅思索片刻：“这都不重要了。”

但她毫无征兆地伸手，从尹亦一的指尖穿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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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我会成为碎片的一分，”她说，“这也是命中注定之事的话，你会来寻我吗？”

尹亦一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