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(2/2)

中秋将至，穆谦往里递了帖称病不，整日闷在府里。一失去穆谦、穆诀两大主心骨，素日里一起玩的纨绔弟们近日也消停不少，让巡城司省了不少的心。

穆谦正在读一本野史小传，见到黎至清，心一喜，“昨日先生教得围棋，本王还有些关窍不明，正想着请先生来请教一二，没想到先生自己到了，本王可真有福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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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谦赶忙引着黎至清座，黎至清也不客气，落座提笔便写，一行簪小楷跃然纸上。

这一日，光正好，黎至清不请自来，了穆谦的书房。

尽府外闹得沸反盈天，穆谦自己当真是躲了清闲。为了防止墙崴脚之事再发生，穆谦咬着牙关起门来，认认真真跟着仲城学了一阵功夫，加上本来有些底，一段时日来也算学得有模有样。

这段时日，黎至清时不时会对穆谦拨一二，让穆谦心悦诚服，以至于连称呼都换上了敬称。不过，不知是否是错觉，黎至清总能在这声“先生”里听一丝戏谑。

穆谦注意到黎至清写字时，手臂微微有些颤抖，似初学者臂力不稳一般，不禁心生疑，黎至清的字笔锋苍劲有力，没有积年功夫绝对练不来。不知为何今日笔，竟然连笔都险些握不住？刚要开询问，就见黎至清把写好的字，送了至前。

距离康王薨逝已经两月有余，因着穆谦表现得反常，外面的言甚嚣尘上，有人说晋王之所以闭门不，是因为怕故地重游景伤，也有人说晋王思念康王发了癔症，整日疯疯癫癫本见不得人，更有甚者说晋王被胡旗人的手段吓破了胆，整日闭门。

又几日，连晋王府里都有言传来，说晋王整日把自己关在自己的院里，不知在些什么，更有人几经周转打听到，晋王整日里闷在书房里，是对着一只金丝雀默默不语，谁敢打扰就舞刀枪的要杀人，怕是怔了。一时之间，谣言传得沸沸扬扬，连后都担忧起来，生怕今上本就不多的嗣又折一个。

与黎至清偶尔闲谈几句，穆谦发现这人说话不带刺时真是个妙人。穆谦从前觉得，书中言及古人琴棋书画样样通，纯属夸大其词，等到见识了黎至清的本事，才发一声“古之人诚不欺我”的慨，然后日日缠着黎至清学棋。有时候他躲在书房里看些野史杂谈，也喜把黎至清喊来聊些书中趣事，甚至故作纨绔弟的附庸风雅，黎至清竟然也能照单全收，赌书泼茶投壶覆就没有玩不转的。

黎至清瞧着棋局告一段落，笑：“殿借纸笔一用？”

“殿何必客气，派人来唤黎某便是。”黎至清始终保持着温和有礼退有度的君风范，两人就昨日一局残棋讨论半晌，待穆谦全都明了，更添对黎至清敬佩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