贫民窟夜莺(2/2)

十的钟声敲响时，酒吧的灯光暗了来，只余一束银白的追光落在舞台中央。周若涤突然合上习题册，抬看向温以宁。蓝紫的霓虹灯扫过她的脸，在那双看似温柔的杏里投一片不可测的影。

“闭嘴。”

周若涤这次真的笑了声。她从兜里掏两张皱的优惠券。

麦克风发刺耳的嗡鸣，沉斯珩的酒杯停在边。威士忌的琥珀里，倒映着舞台上那个纤细的影。周若涤只是用指抵在间轻轻“嘘”了一声，整个酒吧的嘈杂就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了。

掌声如雷般响起时，周若涤只是浅浅地鞠了一躬。起时，她脸上又挂回了那副温柔无害的笑容，仿佛刚才那个在台上光芒四的人只是个幻觉。

第一句就让人群屏住了呼。她的声音像浸了冰的糖，清冽里裹着化不开的甜，尾音微微发颤时又带着砂纸般的颗粒。唱到副歌分，她突然睁开，目光穿过晃动的灯光，直直望向虚空中的某个，那里曾经站着嘲笑她“贫民窟夜莺”的同学们。

“笨，把tequila当橙喝了？”

“Baby  I  know  we’ve  went  through，So  many  different  fates  and  shades  of  blue…”

就像她对温以宁这场恋的评判。

温以宁笑倒在周若涤肩上，月光给她们迭的影镀上银边。像两株在废墟里的荆棘，终于找到了缠绕生的角度。

没等回答，她突然摘橡，黑发如瀑般倾泻而。仔包裹着她修的双，地摊买的纯棉白T恤在走动时勾勒纤细的腰线。她走路时带着一奇特的韵律，像是踩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节拍。

“要不要听我唱歌？”她问，尖轻轻过。草莓膏的甜腻香气混着这句话飘过来。

沉斯珩的声音很轻，却让陆离的酒杯僵在半空。他慢条斯理地摘金丝镜，镜片反光遮住了底翻涌的暗。

“后来被换掉了。有人匿名投信，说我不自量力，像我这人站在C位会恶心到全班。”

“喜吗？这首歌，专门送给心不好的温同学。有没有开心一？”

前奏响起时，周若涤闭上睛。

“你怎么脸这么红？你喝酒了？”周若涤突然凑近，带着薄茧的拇指过温以宁发的脸颊。

“《I  Don039;t  Know  You》。  ”她对服务生说话时，后颈绷一脆弱的弧线，像天鹅垂死的姿态。沉斯珩的结无意识地动，一年前那个暴雨天，全国数学竞赛颁奖台上，浑透的少女也是这样抿着嘴，从他手里接过金牌。

“若若…”温以宁突然伸手拨开那几缕发丝，“你唱歌真好听，比酒吧的驻唱还好。”

“回学校吧，明天请你吃关东煮。”

灯光的周若涤，白天还在为半价餐排队，此刻却像换了个灵魂。她站在音响设备前，膝盖轻抵着边缘，腰肢随着节奏不疾不徐地摆动。

歌屏亮起这首歌的标题时，暮酒吧老板陆离正往威士忌里扔冰块。玻璃碰撞声里，他眯着打量台上少女：“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带劲？作业写完了就上台表演？”他指尖敲了敲桌面，“不过这——”

温以宁端起酒杯仰一饮而尽，冰凉的刚的甜味还未来得及辨清，随而来的龙兰灼烧便直冲咙。她咳得眶泛红，呛的泪顺着脸颊落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。这杯不是无酒的。

说到这儿，她转冲温以宁眨了睛，嘴角扯一笑：“所以啊，现在唱给你听，算是补回来一场没唱完的solo。”

周若涤低低笑了一声，像是在掩饰什么绪：“好久没唱了。初中的时候我还是班里的领唱，老师特意的那。”

温以宁的视线突然模糊了。酒让咙发，她突然抓住周若涤的手腕：“他们还说你什么？初中那些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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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已经顾不上了。

“说我是菜市场飞来的夜莺，只在臭沟里唱歌。”

温以宁这才后知后觉地捂住嘴，柑橘混着酒的气息从指溢。她盯着周若涤重新扎起的尾，有几缕发丝叛逆地垂落在后颈。

“I  don’t  know  you，Could  it  be  true…”

周若涤说得云淡风轻，可温以宁听见那句“臭沟”时，指尖却不自觉地收了。吧台的灯光突然暗了来。她晃了晃空酒杯：“那我们现在是...臭沟妹？”

这句她唱得极轻，几乎是用气声在呢喃，却让整个酒吧的人都意识屏住了呼。尾音微微发颤，像一滴将落未落的泪。可当她转到一句时，声线又突然变得清亮有力，像一把鞘的剑。

发现题目得不严谨时，习惯留的标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