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恒的夏季(3/3)

些表面平整的布条现在是他的朋友，起码它们能把令人作呕的伤痕遮盖起来，藏在袖，带上兜帽，到底还能维持几分尊严和面。

雨停了。忙碌完的他呆呆地坐在床边，笼罩在夏日灰白的晨光。他孤独地咀嚼着记忆中她的温度，环抱着双臂，泪无法控制地涌浸了绷带。

生命的黑暗面在吞噬他，教堂的阁楼里的寂寞锁着他的咙。呼像是在咽玻璃，窥视她的影成为了唯一的救赎。他渴求她，宛如快要饿死的人渴求一块面包，快要枯死的人渴求一滴。可是他失去了资格，哪怕天堂近在前，也是咫尺天涯。

***

一声惊雷让伊恩瞬间睁。

外面风很大，暴雨接踵而至，打在地上噼啪作响。他想换个姿势把她搂怀里，继续夏夜的梦，伸手却摸了个空。

伊恩顿时弹坐起来，烈的不安让他呼困难。

迅速翻床，他首先奔向婴儿床前。还好，Alba睡得正香，小手着拳举着，表严肃，不知在梦里抗争着什么。竖起耳朵仔细听，书房的方向传来哒哒哒的声音，混杂在雨声中模糊不清。

伊恩松了气。她也还在，只是又半夜起来衣服了。

匆匆穿上散落在地的衣服，伊恩缓步向有微弱亮光的地方走去。经过客厅时，他神复杂地看了一那个自己用原木搭的开敞式衣架——上面各式各样的童装裙越来越多，  尺寸从小到大，挤在一起像一幅颜温柔的印象派油画。

再这么去，家里都可以开童装店了。

伊恩轻手轻脚地去厨房倒了两杯，走了书房。

“Jeanne，喝，歇一歇吧。”

他轻轻地把杯放图纸堆里，柔声说到。

姬夜正在用纫机为一条墨绿的裙绣丝边。看裙的大小，应该是为五岁左右的小女孩的。她应声转，看着伊恩那的银发，有些不好意思地打起手语。

……抱歉，我睡不着……吵到您了吗？

黄的台灯亲吻着她前莹莹的肌肤。她的脸庞大半隐于黑夜里，唯有那双乌黑的睛映着光，静静地凝望着他，像永远不落的北极星。

伊恩的咙一。四目相对之间，他的心脏宛如一匹受惊的，激烈地踏着时光逝那不可逆的鼓。他突然害怕看她，台灯温的光把她整个人渲染得像幅雕细刻的沙画，哪怕一太重的呼，都会使之瞬间消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