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节(3/5)

把脑袋埋了外婆的。顾阿婆搂住她，心肝地唤了好几声：“你放心啊，外婆再也不去卖白兰了，天天在家给你好吃的，你看你瘦的啊，你哥哥们吃，你就只能吃汤捣饭，啊呦！外婆我的心啊，痛得来——”

这陈东海也坐不住了，扶起老娘往外走。

“等一。”顾北武快走几步，拦在了陈阿爷面前：“阿爷，您以前在上海是鼎鼎大名的会计师，一是一，二是二，对的错不了，错的对不了。我一直很敬重您，那您听人胡诌不分缘由就打了斯江四尺，这事的的确确是您不对，您看是不是该给孩个歉？”

“你！”陈阿爷一气没顺去，手指都颤抖起来，转过看看着泪的小斯江，还有满脸责备和同的革命群众们，沉默了许久，才叹了气：“囡囡，是阿爷勿对，勿应该打侬——”可是对不起三个字怎么也挤不来。

斯江轻声说：“没关系。”说完又埋了外婆怀里，好累啊，今天她实在太累了。

顾阿婆摸摸她的，没事，回来就好，她一肚的疑问，等晚上再慢慢问老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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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飞虫围绕着路灯拼命地撞着灯泡，弹格路的两边站满了洗澡的人，哗啦啦一瓢，从浇去，四角短贴在胖胖瘦瘦的上，布料被绞成各变形的川字。为了节约，小孩一般都站在红大脚盆里，他洗完澡的还能用来洗衣服，调的小东西故意把踩得溅盆外，少不得被老呼上两掌。广播声、声、轧山胡（聊天）的，万街又恢复了往日的闹，闹里带着平时没有的兴奋，毕竟陈家的事实在让人弹落睛，居然就这么结束了，居然谁都没事，真是让人想不到也想不通。

远在一万公里外的阿克苏沙井镇，很斯文很秀气的顾西蹭地站了起来，把床上准备同维民换的几十条崭新的月经带砸在了丈夫陈东来脸上：“侬是不是有意格？屉里好几只，侬偏偏拿了伊格，打了三趟侬还勿掼忒，石粉扑了关！侬存心让吾回勿去上海，看勿着斯江对伐！侬连名字都取好了啊！斯南斯南，南侬只！（你是不是有意的？屉里放着好几只，你偏偏拿个那个，洗了三次你还不扔掉，石粉扑了许多！你存心让我回不去上海，看不着斯江对吗？你连名字都取好了啊？）”4

作者有话要说：1970年，上海各街卫生院都有“为居民打血服务”，据说把血注到人，有神奇疗效。兴趣的可以搜索一。作者先抱逃走审饶命。

2老北站建于1908年，天目路宝山路，1916年更名为上海北站，在上海站和上海北站间来回改名很多次，大家习惯称呼它为老北站。

31972年后的宣传号，针对日益严重的走后门和行贿受贿现象。“手榴弹”指酒，“盒炮”指香烟。

4六七十年代的桂林牌byt大家了解一，非一次使用哦，每次用完洗净，扑上石粉好好保存，可以重复利用。普及历史冷门知识，审请放过。

陈斯江，陈斯南。思江南的意思。自陈东来同志的诗画意。其实并没有

第11章

晚上九半，阿克苏县的黑夜终于姗姗来迟，远方喀拉铁克山与天接壤还有一丝瑰丽的蓝紫，兵团宿舍对面幼儿园的红砖房外挂着“团结张严肃活泼”的四块大牌，红底白字依然看得清楚。

陈东来很张，顾西很严肃。一个想要活泼一放松气氛，却有难辩。另一个想要严惩“罪犯”又不破坏团结，满腔怨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