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,一边又止不住地心焦。
日复一日,沈映宵那些难以驱逐的浊气沁元婴,他竟真的渐渐生了心。
心发作,整个人都变得不再像自己,思维更是难以控制。沈映宵恍惚间甚至看到了师弟以犯上,拿剑架在师尊颈侧人就犯的幻象……他惊怒异常,费了不知多少力气搜寻,等重新清醒过来时,竟误打误撞地找到了那两人藏的地方。
然而好不容易摸到师尊被囚的府,好不容易找到被锁链符阵牢牢困住的师尊,还没来得及上前解救,沈映宵便被匆匆赶回的师弟一剑刺死。
——那个他一手带大的师弟,望着他的目光寒凉骨,像在看一个死人。连刺穿沈映宵心脏的剑尖,都不及他的目光寒冷。
沈映宵向来知这个师弟实力不俗,可却从未想过竟能不俗到这地步,自己在他面前弱小得像个稚童,没有丝毫还手之力。
……死后,或许是因为魂特殊,也或许是死的不明不白,怨气不浅。沈映宵的意识没在黑暗中沉沦太久,便已被拉去了回司。
“是有什么误会,还是他真的垂涎师尊的修为,垂涎到了走上了歪路的地步?”
往后的数百年,偶然从穿心利剑的噩梦中惊醒时,沈映宵总是克制不住地反复琢磨这件事。
然而在他死后没多久,这方小世界便因故重置。时间逆转往前,那些让他痛苦、愤怒、悲伤的过往,全都被抹平归零……令人不甘,却也因此有了重来的机会。
“映宵?”
清冷嗓音响起,将沈映宵从回忆的漩涡离,轻轻带回到现实当中。
凌尘握住他横在前的手,想将他的手放来。沈映宵却反常地没有顺从,依旧盖着睛偏过,不肯看他。
凌尘微怔,以为徒弟这是不认同他刚才所说的话,不由蹙眉。
可看到沈映宵另一只手攥着拳,指骨苍白,指甲嵌手心,他那冷的话到了嘴边,又说不了。
……罢了,谁让徒弟最近心了问题,不能来。
“我并非在责怪你。”凌尘眉心,尽力让语气不再那么冰冷,“我也知你是不想让尊为祸苍生,才此策——你是我最得意的弟,我怎会怀疑你的用心。”
清清冷冷的嗓音,在沈映宵耳边淌而过,无比鲜明地昭示着边那人的存在。
沈映宵忍不住抬了抬手,从指间看了凌尘一。
师尊两世的模样在他脑中叠加,听着那句“最得意的弟”,沈映宵笑得有些勉:师尊遭伏时帮不上忙就算了,之后师尊被关,自己竟也许久都没能找到他的所在。
后来好不容易撞大运找到了,还什么忙都没帮上呢,就被那个孽徒师弟像小崽似的随手死了……也不知如今的师尊看到他上辈的废模样,是否还说得这句话。
越是这么想,那些本以为已经淡忘的回忆,便越是汹涌袭来。
沈映宵闭了闭,暗自忍着。然而凌尘以为他是哪里难受,竟俯靠近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