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回山雨欲来风满楼(2/2)

“你，你是怎么知……”她心蓦然大震。自唐隆政变以来，她是第一次这样手足无措。

她突觉颈后一阵轻风，急转后对上那神秘人的面容，愣怔当场。

“我……好奇。”降臣神平静，声音带着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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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原以为，你和石瑶一样对不良帅心存敬慕，可如今方知是不良帅与你有救命之恩。”

这声音起初似乎在数里之外，轻柔和缓，却让人听得清清楚楚，几乎每一个字传来时那人都接近了不少。其人法之快，劲之，在降臣生平所见中只有不良帅袁天罡能胜过。

文馆挂名，李云昭就没让他从通文馆调人。

女冠不忍，递给她一张帕，叹息：“是我不好，不该提你的伤心事……走吧，我带你去见见她。”

年少时，她的公主常常带着她去探望沉睡在某间殿里的小姑姑。那是先帝之女，今上幼妹，十二岁时服生不老药昏睡至今，多年来样貌无一丝改变。

我觉得降臣就是上官婉儿这个猜测不靠谱但很有意思，于是本文用上了这个设定。

两百载光弹指即过，足够寻常红颜生了华发又化为白骨，而她容颜不老，自在逍遥，却从来没有忘记最初的自己与她。

“多谢殿……只是我们从来没想过去帮助冥帝，您不必再煞费苦心去找他们几个了。”伤归伤，但脑还在运转。冥帝的求助信刚接到没多久，这位殿就找了上来，两者之间若说没有联系实在不能让人信服。

“她将‘你’好好收殓，为你撰写墓志铭，百年之后，她本来该是躺在你的边。可是李隆基从来不会让她得偿所愿。你难不好奇她究竟被葬在哪里么？”女冠说着说着，动了几分恻隐之心。

她和其余三人的想法大致相同：这诸侯相争与他们何？

李存勖武功不弱，但在朱友珪这样的手面前恐怕过不了几招，若是朱友珪能找来四大尸祖中的一两位相助，便不是她和李存勖能抵挡得住的。

昏睡的那些年她并非一无所觉，是没法醒来，但意识相当清晰。两个小姑娘，一个活泼天真，一个温柔沉静，亲亲地在她边说话笑闹，冲淡了几分她心的寂寞。

……不，不是的。前人样貌虽和那人有五六分相像，但细看来气质迥异。前者秀雅脱俗，后者明艳张扬，各是名倾城。而且那人喜奢华，即使穿服也不会像前这位一样不饰珠玉。

……是又见到她了么？帝后盛的掌珠，大唐夜游的牡丹。

她活成了她的公主的模样，艳洒脱，无拘无束，可是此刻她泪的模样哀婉动人，终于有些像她自己了。

“千年万岁，椒颂声。她对你，真是十二万分令人动容的心意。”那人自顾自地慨。

去，桃漫；清风徐，青杏隐。被朱友珪寄予厚望的四大尸祖之一的降臣，正兴趣盎然地在山林间采。

公主在沉睡的小姑姑发间上时令鲜，扶了一上相同的，笑侧过来问她：“婉儿你瞧，我和姑姑生得像不像？”

她收起笑容，拱手：“是哪位人莅临？”

“……真像。”那发髻中带鲜，在她前一晃一晃不住摇动。

而朱友珪这边也觉痛，致信四大尸祖后只有侯卿一人正儿八经写了回信，其他三人完全是石沉大海，杳无音讯，让他在三弟面前很没面。

皇帝的禁令能叫所有人三缄其，但对他心的小女儿无可奈何。

“您是……那位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