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皎(2/2)

他慢吞吞地将目光落在狼狈的她上，扯笑得温和：“你算什么东西？”

而宋溺言自始至终都似一个置局外的漠视者，这是最可怕的一件事，分明始作俑者就是他。

叶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陷那间密室里的，也许她就是在告别赵先生的那几步里被打，也许不是那天而是在次日，她只记得自己和中同班同学一起，困到一场残忍的“屠杀”里。

他太擅玩人心，就这样不动声地成功引导大家开始自相残杀，所有人竟然能够不约而同地一致认为只要折磨同伴，自己就能从这里逃去。

宋溺言讽嗤声，弯起好看的眉，用慢条斯理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说：“叶皎，你实在是太容易被利用了，说起来，你那个时候到底是怎么认定许眠告的密？”

这群曾手无缚之力的中毕业生，一瞬间尽数沦为只会杀戮的恶徒。

面前的少年却扬起眉，无辜地摊手否认：“你怎么会这样觉得？我怎么会这样的事呢。”

小刀扎同伴的手臂，一块血淋淋的生生被挖了来，狭窄的密室里第一次濡开血腥的气息。

了解宋溺言的会习以为常他语气里的倨傲与张狂，可叶皎从未真正认识过他，于是她震惊地瞪大。

这几步路是叶皎最后的清醒，她之后的记忆被惧意割成了碎片。

而动手的这个人为自己赢得这些天来最丰盛的一顿晚餐。

袋的那包迷药已经晃多日，她知自己仍有一条路可走。

他冷着一切——冷着求饶与崩溃，冷着曾经的同学找一件件可以充当武的工，他们用这些工同伴的小腹和手臂，用同伴的换来和可能的自由。

直到有一天她找到问宋溺言的机会，她不愿意匍匐在他的脚边，于是半扶着墙，挤似哭非哭的嘶哑嗓音：“宋溺言，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……”

和鲜血的腐臭味徘徊在仄的密室里，叶皎后来谁也不认识，她连自己都不再认识，这里只有尖叫和野蛮，而所有的活都是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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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皎咬牙，颓废地坐在地。

叶皎的神霎那空白，随即醍醐，她目眦尽裂：“是你！你陷害了她！”

赵先生说她是一本书里的角，那么宋溺言在这本书里的份是什么？叶皎发誓不会让他一直嚣张去。

其实最开始是相安无事的，大家还会互相鼓励，一起谋划着怎么逃去，那时的绝望只有灰白的墙和不见光亮的日日夜夜，直到在某天有人在角落捡到一柄小刀，那是一切罪恶的开端。

从这一刻起，假惺惺的和平殁死，人类本质的自私繁一场所有人都无辜的暴行。

叶皎从前喜宋溺言，喜他的清冷，喜他的致相，却从没想过少年漂亮的一颗心腌臜又狠毒。

叶皎盯着自己的脚尖，手心一。

她在这一瞬间清醒地记起许多事，她想到许眠曾经字字泣血般的辩驳，想到自己那荒唐的憎厌，她最后想到自己的父亲，想到那份因为宋溺言而彻底失去的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