软玉温香 第3节(2/2)

陈知璟看不清她面上的表，隔了瞬回答她：“可以。”

她站得离他远了些，径自扯了个杌凳坐，良久后：“您还是快些走吧，半夜叫人瞧见无端坏了我名声。”

称玉却不吭声了。

过了会儿，宸哥儿睡着，称玉才站起，示意他往边上走，两人就站在窗棂附近说话。

男人迟疑许久，才对称玉：“能让我抱抱他么？”

第四章 当要娶她

“大人，您以后定不少妻妾，也不缺嗣，能叫宸哥儿跟在我边么？”她收起浑尖刺，低垂着。

她之前偷偷摸去鲁国公府瞧过了，那府门看着就极为气派，门前不让人多作逗留，她仅仅多看了两，就被人着赶走。

梁称玉闻言脑“嗡”地一，她愕然看他，张了张就喊：“……”

这样倒是两全其了。

梁称玉开赶人，男人心想有些事总该要与她说清楚，然而饶是他，一时却也不知从何说起。

又转看向陈知璟：“他是我生的崽，梁宸。”

陈知璟手一颤，低将他抱起来。

有一段时日称玉常看着宸哥儿的脸发呆，宸哥儿真的很像他。

小妇人笑了笑：“因为宸哥儿？”

可是，她还有宸哥儿。

陈知璟盯着她的影暗忖：“原先不知这孩的存在，如今既知，她又一心想同自己一，自己娶了她，纵然以后自己不在，她好歹有个孩傍，国公府也不至于落到别人手上。”

宸哥儿胆不大，但孩好奇心，他趴在称玉肩不时偷瞄着跟在后面的男人，还试图伸手来够他，他早忘了那天自己见过陈知璟。

那边梁称玉却扭过去。

这会儿听到她亲证实，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反应。

宸哥儿不大认生，还不等称玉说话，小家伙已挣扎着要从她怀里来，然后去扯陈知璟的直裰：“爹。”

陈知璟忍不住想叹气，他指无意识敲了敲窗沿，不想多她：“罢了，你想唤，私这样唤我也无妨。”

梁称玉刚要应声，就听得面前这人又淡淡：“我会娶你。”

梁称玉顿时如雷轰般，犹如刚刚惊醒，扭看了床榻上沉睡的幼儿。

又顿住，轻声问：“您说的可是真的？”

陈知璟闷得慌，无端得了个嗣的喜悦似都在当消散许多。他不由抬起手，似要安抚她，又徒劳放。

她伸手把宸哥儿自兰香手中抱过来：“你回你屋罢，这儿不用了，我带宸哥儿上楼。”

小妇人脑有些。宸哥儿快三岁，这世她个寡妇在外面抛面，终究于名声有碍。宸哥儿跟着她也免不了受些委屈，自然比不上跟着他的。

男人这会儿站在屋里，称玉不当着陈知璟的面说他死了的事，她扭温和地对宸儿：“他是你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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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，陈知璟终于听到了她的声。

小妇人呆愣住，原来竟是这样，这人早将自己忘得净，倒是怨不得他，只能说差错。

她浑绷了瞪着他，指陷掌心而不自知，手中拳似一瞬就会挥到这人平静的脸上。

可陈知璟还记得。

屋里俱是一片寂静，陈知璟和称玉谁都没有再说话。外面天已暗，宸哥儿年纪还小，被陈知璟抱了会就闹着想睡觉。

“是。”梁称玉低声。

“是。”他倒是半不隐瞒，说这话时甚至微蹙起了眉。

“娘，这是谁……他刚才说是我爹。”宸哥儿大声问。

但这么荒诞的事贸然提及，怕只会吓坏这妇人，让她觉得自己鬼魅缠，无端增添波折。

“我三年前回京丢了段记忆，不大想得起你我之间的事，还是前几日梦到些许，又机缘巧合碰到你才勉猜个大概。”陈知璟斟酌半天。

陈知璟一生循规蹈矩、守礼自持，这会儿却逾矩地站在她这小楼里走了神。

“你我既要成亲，倒不必如此生分。”陈知璟想了想，“只是往日那名字还是不要再唤了，叫旁人听着终究不妥。”

陈知璟站在床边，看这妇人轻声细语哄着稚儿睡，眉温和，跟那日横眉竖的样瞧着判若两人。

陈知璟颔首。

“好啊。”梁称玉背对他，隐约着泣音，“多谢大人。”

他如今看着还好，一两年后便要顽疾缠，不良于行，寿命也不得久。她瞧着最多不过二十的样，既然嫁国公府，以后纵然他死了，轻易也不好改嫁。

明明面前这个与她心心念念的是同一人，可梁称玉突然心凉了半截。

儿对她挤眉，称玉一看便知这是都见过了。

陈知璟目瞪呆，其实刚才她屋前，他已确定了八分，否则也不会信开河对宸哥儿讲是他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