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破蛹①(2/3)

「……十亿对吧？再说一次地址。」

「换别支打，号码问她就行了。」

「总算要拿钱过来了，他妈的臭婆娘。」

「哦，真幸运耶。打电话要这里。」谢御铭相当心地从旁替他作，没几秒便切换到了名称储存为「母亲」的联络人页面。

即将宣告命运的等待音效持续了宛如一个世纪之久。

他一气，拨打键。

既然对方没有关机，表示多少还是在意这件事的吧。他想。

他瞥了谢御铭一，仍旧搞不懂他在想什么，只能理解成他是真的想要那笔骯脏的鉅款。

「你们到底想怎样？」妇人不耐烦的声音连珠炮似地轰炸。「就说了我没空陪你们玩，有事找纪成规——」

药说话时意有所指地看着谢御铭，但谢御铭并没有发现，因为他正盯着陆全生手中的手机。

「你们会上新闻。」他以冰冷、篤定的语气说，觉到有数视线从背后盯着自己。「刚才为止的对话全都录来了，记者们会蜂拥而至，争相报导这个消息：外表光鲜亮丽的科技界双星纪成规和胡琇贞，竟是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救的冷血怪。一旦爆，你们的商业伙伴会急忙与你们切割关係，你们的竞争对手想必也会趁机补上各真实或不实的谣言吧。到时候，你们得付的可不只十亿这么简单。不用指望纪成规，他早就把电话关机，逃跑了。」

但他每前一步，四肢的颤抖就加重一分。他不知自己的计画成功率有多少，一旦失败，演变为武力争斗，阿凯、阿洛、甚至是谢御铭都不会是他的伙伴。

阿洛了声响亮的哨。「帅喔，阿陆！」

陆全生确定药恢復冷静，阿凯也站在随时可以挡住他的位置之后，便走向基地角落，同时一边祈祷她的手机没有摔坏，否则以她母亲的个来看，或许完全不会理会陌生号码的来电。

他接着再度取消，然后持续重复这个过程，拨打，等待二、三秒，取消，再拨打。直到行约第十次时，通话一拨对方就立刻接起了。

一气说完这番半真半假的话之后，电话两的世界都陷沉默。他握拳，受冰冷的汗珠一一背脊。会不会他错了？会不会他的威胁不奏效？会不会社会本就不在乎这事？

乎意料地，似乎没有人为他直接透他们的藏地而发怒。

「那要叫其他人回来吗？」阿凯拿自己的手机，询问药。

然后他取消，吐一气，在谢御铭疑惑的视线之再度拨打。

「如果手机摔坏了怎么办？」谢御铭问。

这是他人生中最漫也最煎熬的等待。

「……知了。」

「电话给我，我给你们看。」

「怎么

他掛断电话，转准备面对其他人的责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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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有脚步声跟上来。他转一看，是谢御铭。

「算了吧，那些小鬼平常也没帮过什么忙，就只知要分一杯羹。」

终于，妇人以似乎找回理智的冷淡嗓音低声说。

「你去拿吧，他给我。」阿凯从地上爬起，抹抹鼻上的一血，代替他抓住药的手，但药很快地用力甩开两人，后退一步。

「她会说吗？我看她好像一也不想跟她妈讲话的样，虽然我也能理解，如果是我被抓走，我老爸也肯定不会来救我。」

「怎样？现在换阿陆当大哥了是吧？行，我就看你想怎么样让那个疯婆娘吐钱来。」

「东区，过重桥左转沿着河岸走，看见有红烟囱的工厂就是了。」他很快地说完，免得有任何人衝过来打断他，这也是他直接在远离药等三人的角落拨打电话的原因。「十分鐘，带着现金一个人来。」

他知所有人都听得见他们的谈话，于是不予回应。他捡起小巧的银白手机，发现手机上一串小小的蓝型吊饰掉落了一半，萤幕也多了几裂痕，但功能仍能正常使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