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十四灯火(2/2)

只不过，以家人的相为标准找对象，似乎有怪。但季驰觉得，这总归是与自己无关的，他还有自己女朋友要关注，白月光嘛，偶尔抬看月亮的时候想一想就够了。

凉亭沿街一侧翘起的飞檐上缀着两盏大红的灯笼，近河的一侧却冷落地净，吴艺瑾像是早有目标似的，径直带着她朝这僻静走去。踏上台阶，那两盏大红的灯笼忽然化作民俗学课上见过的貔貅的红，张着大要将她连带骨吞的。

她或许还记得曾经那小鹿般灵动的睛，所以受到这直接的审视后才会如此没来由的不安，以至于女孩凑近了抬说有话和她讲时就慌地应允，像是领受了无言的胁迫般——可明明她们正于光繁人密的街上。

她想起那些剧集中被沉默的修女带去审判所的女人们，在某荒谬的程度上她觉得自己或许也是其中一个。冷淡的目光和漫的无言所昭示的绝非她能为之振奋的喜事，而只可能是搅扰她梦魂的凶兆，可她又知，这个终局绝非她所能避免的，在那一声“”叫后，她唯一能的，就是跟从这个明显怀着心事的女孩一起离开，离开她或许能由之到安心的男朋友。

“你们什么时候分开的？”

怪不得，她每天面对她弟弟那么一张俊俏的脸，审都被拉了，怎么会喜上他们那群歪瓜裂枣，现在找的男朋友也是同一款的帅哥，这算是理所当然的。

运河边晃晃悠悠升起一盏红的孔明灯，在烟火销声匿迹的夜空里随风晃，不多时却挂在街边树木枯的枝杈上。

等到终于站定时，她早已明白这不会是一次面对面的谈话，于是知趣地站在吴艺瑾旁，双肘支在护栏上，等着女孩说她酝酿已久的话。

看，他是怀疑的，加上她大一那场舞会是在和她弟弟一起，她妈妈见到自己的那开心劲儿和她大学里的朋友们的表现，他不难推测她是为了营造势均力敌的经历才扯的谎。现在有了她中时期班的亲否认，温涤非更是证实了自己早就认准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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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驰不知这句话该怎么接，随应和又显得太虚假意，索就闭了嘴，对方也没再搭话，把转向了女孩们离开的方向。

方知悠被吴艺瑾领着走到亭边，人工运河河面上来的冷风让她不受抑地发抖，丢失的魂魄才终于重新被寒气回到里。

“那看来我遇见她的时机正巧。”

而这难以言明的不安被一路上女孩的沉默无限放大，她越发觉得自己失了阵脚，却突兀想到她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，逆着光的她也是这样的不怒自威，那时的女孩被她的审视搞得不知所措，时移势易，她现在成了被架在光照的那一个。

刚刚那声“”令她不寒而栗，她没想到，自己竟然还记得她的声音。明明没见过几次，甚至连话都没有直接搭过，但那穿过罩的闷闷声音传来后，她立刻就认了前人。

就是这侧脸的弧度让他终于有所突破，他想起来了，方知悠这个男朋友跟她弟弟有三四分像嘛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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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不到油尽灯枯，那一抹亮光径直摔地面，火星四散，她来不及惋惜，就听到边女孩声调低落地开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