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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榷约了几位房东看房，最终定校一位老教授的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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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里无外来朝，也尚未到各地官员京述职的日期，傅思独居楼台，室外就是院，桃开了满，呼朋引伴的猫儿也被方正赶走，清净极了。傅思埋半日，扎了手又磨破，拼个球壳来，却是东也漏西也缺龇牙咧嘴的，和图上差得不是一星半。

“谁！”

商榷送陈教授夫妻俩到机场，办理登机前，商榷才把行李去：“我会好好看护您的房，把您的藏书好好封存，等您和回来。”

傅思警惕地起四顾，室确实只他一人，他急忙推开窗，满桃粉红，像朝霞坠落，彤云环绕。

教授姓陈，是从机械学院退休的。陈教授妻得了阿尔茨海默症，时刻需要有人贴照顾，夫妻俩一生作伴没有女，于是已经被返聘的陈教授又辞了职，打算带着妻去找更好的医院行治疗。

“造化”二字恐怕蕴了百转千回万语千言，既然方正不愿多说，傅思也不追问，照自己凭记忆勾勒的图纸开始拼凑地动仪。

傅思问起方正，方正淡淡一笑，“官是康元九年的士。”

傅思从楼上一望见驿馆门，方正着青衣手握一枝桃，以目光迎接不远街上，坐在椅上的男缓缓过来。

傅思看着那糙的外壳，恼闷不已，忽然听见一憋笑。

“其实啊，我们这个年纪，想要像年轻人一样健健康康的也不可能了。只是，桂枝渐渐连我也不记得了，这不好。”陈教授是位儒雅的老人，他微笑着对商榷说，“我了一辈学术，放在家和上的时间不多，现在带着桂枝去治病、旅游，四走走看看，能弥补一些也好。”

官服穿在上，衬得他像一碧竹。这样的人，绝非池中之，怎么会在小小的驿馆个驿丞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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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的时候好好的，怎么来成这样了？

“各人自有各人造化，如今的职位，官已经很满足了。殿您请自便，若有需要，召唤官就是。”方正弓告退。

傅思讶异，如今是康元十九年，十年前的士，哪怕是末位的，如今都将相跻名臣了，方正不到弱冠之年就蟾折桂，怎么现在……

陈教授摇：“不用特意把书收拾起来，书是用来看的不是用来藏的。我的书，你都可以看，那里面不仅有机械，也有历史文化，还有……”陈教授说着像是想起什么好的事，温柔发笑，“对了，小商同学，我看租房合同上写的，你二十五岁了？”

傅思纵目远眺，与驿馆一街之隔，是太傅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