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”和梁徽说话像棋,彼此试探,围追堵截,稍不留神就被反将一军,祝知宜必须全神贯注保持机。
又到他落,祝知宜索另辟蹊径:“臣亦无从得知,这世上,究竟还有皇上稍微信得过的人么?”
这问得很像一句讽刺,但祝知宜不是,他真心实意想知。
他已经率先展谈的姿态,如果这一局梁徽再科打诨混过去,那祝知宜将永不再试探。
梁徽微低着,没有说话,但停在祝知宜肩那只大手存在格外,过了许久,直到祝知宜都忍不住侧过来望他,他才答非所问:“清规知括苍矿井么?”
祝知宜眉心倏然蹙起。
算了。
又是这样。
他以为梁徽又是拿那乾坤挪移的话术敷衍自己,一转念,眉心又舒展开来,带着几分无奈。
括苍矿井是先朝来的传闻,是齐朝时期大齐皇帝赐予殷贵妃的矿藏。
近朝冶铁炼金之术盛行,宗时期国力富南征北战版图扩大皆得益于将其投兵的生产,但渐渐矿藏原料匮缺,据说那位宦官的殷贵妃偶然发现一井藏富矿,“得括苍者得天”,民间官商皆前仆后继,人人想分得一杯羹,掀起几朝几代的腥风血雨。
祝知宜眯了眯,跟梁徽说话,不多几个心本转不过来。
他问梁徽这世上还有没有个稍微相信的人,梁徽跟他说括苍矿井。
他不直接回答有没有,相信谁,信几分,只是忽而正跟你说起最为避讳的正事。
那他这意思是,他倒还有几分信任自己么?
祝知宜向来直来直去,梁徽的别扭拧实在叫人吃不消,他有些无语:“略有耳闻。”
梁徽踩了踩地上凝结的雪团:“猎途中会经过。”
祝知宜心一惊:“皇上已经找到了矿址了?”
“尚未确定。”梁徽怕祝知宜被绊倒,又踢开他面前那块石,悠雪径一变得畅通无阻,“本次的护卫令牌朕分作了三份。”
祝知宜瞳孔微缩。
什么后名册,什么力展国威,梁徽本就不是去猎的!
“三份,”雪光映在祝知宜中格外明亮,他轻声说,“想不到——”
“京羽卫与禁卫军已是陛的中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