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六(7/7)

带到了那艰苦、快乐的青年时代。那会儿，是困难时期。军医学校的学员们不仅要上课学习，还要开荒菜。菜地在老远的荒山坡上。全校各班上山去，每个班去一个月，吃住、生产都在那荒山坡上。就一幢毡房，地铺挨地铺只可容纳40来个人。

铺地铺时，男学员们谁也不把自己的铺位铺在男女学员相接。

20多岁的女班来了，令人将唯一的一张木床搬到相接：“我年岁最，睡这木床。夏坤，你是男学员组的组，把床铺在我旁边！”动手为他铺床，还拿手拍了他的。

夏坤的脸刷红，赶忙自己铺。

大山之夜，又静又黑。学员们途步行而来，好累，都早早躺了。屋梁上挂盏煤气灯，气上得足，好亮。照着油毡屋、竹篾墙和墙底四周挨满的地铺。南方山里的十月，还闷，蚊嗡嗡，都挂了蚊帐。

男学员这，一溜儿死静，一个个大气也不敢。女学员那边就闹了，叽叽喳喳，嘻嘻哈哈，闹翻天。女学员人多，人多为王。

“呀，赵佳秋，你真坏，把我的拽到你的蚊帐里去了。”

“喂，史莹琪，别睡太死，班岗该你站。”

……

女班的哨声响了，喝令睡觉。军令如山，全屋鸦雀无声。

夏坤躺在草席上，想着心事。今天，他过生日。不想，行了一天的军，喝的稀饭，又躺在这大山上。他心里不痛快，翻动了，一闪，愣怔住了。

女班这床板离地面，透过床面的空间，他看见了那边蚊帐中平躺着的女学员，是史莹琪。穿着白短的她额光洁，鼻梁纤巧直，嘴微闭，上翘。洁白的胳臂，细的脖颈，突起的峰，收拢的小腹和的肢，构成了一组朦胧迷人的优曲线。像雕塑大师心雕琢的大理石雕像般丰满柔和，每个位都是那么自然、匀称、微妙、悦目，透的青气息……

夏坤到惊奇和惶然，全有一在膨胀。他为这幅图景诱惑着却又狠狠斥责自己，仿佛猥亵了圣灵似的。他闪闪翻转过去。就在他闪的一刹那，他和她的目光相遇了。她那黑玉般一耀一灼的睛好动人。他慌忙转过，拉军服盖住自己的，心里怦怦，好久未能平静。她那双柔目，那优的躯曲线老在他跟前晃动。熄灯了。他在一忐忑不安而又甜的心境中睡，睡得好香。

他被邱启发踢醒了，叫他起来换岗。他睡惺忪穿好军服，背了半自动步枪去了。游动岗哨，守菜地也要守宿营地。他才发现到了他同史莹琪站这班岗。她着装严整，飒英姿，盯了他笑。

“呃，夏坤，有了况你可要保护我。”

“嗯。”

转悠了一遍菜地，夏坤打起了哈欠。

“呃，夏坤，你瞌睡了吧。你就站在我边打盹，我来盯着，有了况我就拍你。”

“那咋睡？”夏坤说，就又想到了自己的生日。这个生日就这么样过了。

“夏坤，你怎么不兴，你有啥心事？”

“我今天过生。”

“呀，今天是你生日！嘿，你咋不早对班说，班一定会安排为你过生的。”史莹琪边说边看表，“哇，还行，差半小时才12，来，我来祝贺你的生日！”

月亮很亮，照着这山上一男一女两个年轻军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