异国生活(2/2)

西雅图的傍晚看着跟白天没什么两样，珂悦走在街，一边看着手机里的导航件，一边盯着路边的招牌，一家一家地找过去。

她叹了气。“其实我想告诉他，我知一切都是我的错。但不该由他来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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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好。”

“他恨我，恨我把我妈害死了。可是那时候我才三岁，我什么都不知。在妈妈的葬礼上，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甩了我一个掌。他告诉我，一切都是我的错。如果不是我吵着去游乐场，妈妈就不会车祸。”

珂悦说她又是酸的又是辣的，搞得跟怀一样。

这是什么问题，怎么可能会好呢？可是霍耀回答了。

珂悦拉开手机看了屏幕，显示的明明是通话中。

珂悦了一整个午的时间才断断续续地把整件事拼凑完整。简西安静地听，没有说话。过了很久，简西才开。

拒绝霍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，但珂悦不是第一次了。

那边是一阵沉默。是珂悦预料到的沉默。

她叹了一气。“可是我还不想回去。”

中超里的人很少，二楼更是连店员也没有了，整个空间异常安静。珂悦听到电话那是缓慢的呼声。

简西心血来想吃辣条，工人Jayden不在，只好她上街去买。走之前简西还叮嘱珂悦如果看到那酸酸的糖，也给她买一盒。

几乎是一瞬间，电话就接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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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没有事的话，我就先挂电话了。”她说。

珂悦看着简西的睛，她没有回答。可是她想，她知答案。

她坐上电梯的时候，袋里的手机响了。短信提示她国的卡漫游开通成功，珂悦想了想，还是拨通了霍耀的号码。

简西摸了摸肚，煞有介事地说不会真的有了吧。她摇晃脑地给自己打脉，说怀了个酸辣粉。

地图上中超的位置显示距离不远，珂悦走过两个街就看到那个红艳艳的牌。她推了车去逛，整个超市很大，有两层楼，第一层是各国品牌的生活用品，第二层才是品。

简西角弯起来，仿佛要说什么笑话，却先把自己逗笑了。“你知吗？他到现在还搞不清楚抑郁症和神分裂的区别，他以为要回去发疯，给他难堪。

“简平安打电话给我之前，我想了很多。从小到大，我们就没有好好聊过。我告诉他，我想回国，我想跟他好好聊聊。可是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我最近别回去给他丢脸。”

摁掉电话的那一刻，睛还是有酸。她太了解霍耀了。哪怕是这时候，他也愿独自舐伤。她想，如果他能更直白一些地告诉她，他需要她，他不能没有她，她或许会同意的。

“在西雅图，简西住院了。”

沉默了很久，简西忽然问：“珂悦，你觉得他们为什么瞒着你呢？”

…

可是对方没有任何声音。

“要听听我的故事吗？”  她的视线缓缓地垂来，盯住绑着白绷带的手腕。

珂悦把手机换到左手，伸着右手去拿货架上的东西。辣条被放在显的位置，可见销量很好。珂悦想了想，索把剩的劝放了购车里。

“珂悦…”  震动在听筒里显得清晰，传导到她的耳廓，有一些。“回来好么？”  他的语气里带着恳求。

这是简西第一次提起关于她的故事，她说的时候，声音抖得很厉害，手心都是汗。她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腕，睫像蝴蝶的羽翼那样脆弱。

她只是觉得有些疲惫。

沉默是霍耀从小到大的养成的习惯。以前生气的时候，她还忿忿地说他以后应该改个名字，直接叫霍沉默。

这本来就是她打这个电话的意图。

这并不是他的错，珂悦知。就像她喜一只自欺欺人的缩乌，这也不是她的错。

珂悦半天才憋一句：“你还好吗…”

“还好，你在哪里？”  他的声音很沉很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