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(3/3)

段昱时也跟着前来了。

最近网上新闻不断，不是说上面准备彻查大学学风建设，就是在八卦知名院校影视学院院被撤职的事。连带着那老麾的几个研究生一起遭殃。

段舒华从未见过他如此大动戈，心里好奇便去查了查，查到最后，哭笑不得。

“段家的一切都会是你和望舒的，我不怪你这般冲动。”

段舒华手里着串佛珠，从上山至今，已经在她手里回数次。

“只是凡事皆有因有果，你破坏了他原本的命数，让他提前坠地狱的同时，也破坏了那位小姑娘的命数。”

她老神在在地说着，段昱时倒没怎么听去。

母亲自年纪大了之后便对佛教产生了无穷的信奉，他明白有些信仰是他所不能够会，只是命数？他可从来不信命。

那位住持在门迎接香火客，看见段舒华却像看见老友，两人一阵攀谈叙旧后，他亲自将人引庙中。

“上回捐赠的善款，让后山那群孩得以有厚衣服过冬。新年的时候您没来，他们自发了贺图，说要送给您。”

多是些劣质蜡笔涂抹而成的小儿图画，放在常年幽居的寺庙当中，难免有些生霉。可段舒华捧在手里一副一副地看，喜得。

拜完了观音菩萨，段舒华习惯到殿去念一会经。她知段昱时从来没有这样的耐心，所以任由他跪在菩萨跟前，自己先离开了。

那如山般的脊背就要埋地里，住持在后看了许久，终于等到他抬。

“老衲还以为，有生之年都看不见小段少爷了。”

他小时候调多动，每每家人来拜佛烧香，他总是推脱逃跑。但总有那么几次是被抓到的，被拉着扯着哄着到这菩萨跟前来。

住持已经到了迟暮之年，还对他的言不逊记忆犹新。

许是无无求，许是信自己命不由天，也许是少年郎天生的肆意张扬，总之，在他和段昱时相遇的寥寥几面里，这个年轻人留给他的印象都是鲜明的。

见他沉默，住持安静地微微鞠躬，在告辞前留一句，“心诚则灵。”

……

段昱时从来不信佛。

他没有信仰，不相信神和佛祖能够实现渺小心愿，更不相信平安富贵只依靠摇签和祈愿。

不过是庸俗世人无力托起拥有大望的自我，或者无法带给在意的人事足够的保护所编织来的烂漫理由，并将其象化罢了。

可过去她不在的那几年里，每每家中采访寺庙，捐赠香火，他都贴跟随且毫不吝啬。

小时候被他酸言讽刺过的住持都为此觉得惊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