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岳阳(2/2)

今日白麟见来了个生面孔，觉得也不失为无聊拘禁生活中的一新鲜，便扒在被他挠破窗纸的窗棂间细看，只见来人一袭白衣，卓然脱尘，行动时若月仙，令人前一亮。白麟暗忖这人气质虽好，得却比自己差，忙理了理发，更站直了几分。谁知等来人靠近，白麟看到他后背的琴上，赫然挂着任东杨命重明买的那副琴穗！一时间白麟双目火，张就骂。

夏家之事接近尾声时，白麟怕母亲责罚，便偷偷溜走。他来到这湖边，看什么都新鲜，倒也开心。直到那日打死一只灰不溜秋的鸟，冒一群人说那鸟有主，要他歉，他不肯，就被抓到了这里。钟吕阁说了，若他一日不歉，便一日不放他。白麟本就是个任的幼稚脾气，他觉得自己才是占理受委屈的那个，钟吕阁这般霸将他拘禁，他更是不可能认错歉，左右钟吕阁也不曾待他，未断了吃喝，白麟每日神抖擞地叫嚷大骂，一步断绝了被放去的可能。

慕鸿不意有此一问，一时间仓促羞赧，看看五师不似戏耍，只得红脸低答：“是。”

慕鸿虽不常与人打，却不是与世隔绝，常见的市井俚语也是知的。慕鸿心中惊疑不定，沉了眉目，他一冷来，那份不胜寒的谪仙气质就更显来了。

师母乔弥接着开说：“鸿儿，夏家昨日被灭门，你可知？”

慕鸿：“公慎言，琴穗乃我心仪之人相赠。公又是何人？初见在便言不逊，有失风度不说，凭空污蔑更是不妥。”

被关在静室的正是任东杨要找的白麟。

乔弥叹了气，说：“希望如此吧。鸿儿，你先回去休息吧，我与你师们再商讨此事。”忽又想通了似的，好笑地说，“你不要想太多，即便真是同一人，至少你还跟她结了个善缘，哈。”

慕鸿因不喜与人来往，住最偏，靠近阁门人被罚禁闭的静室。此刻，静室并不静，有人在叫嚷，直呼放他去。

却不想，还没等他声询问，对面却先骂起他来了。

白麟更急了：“谁凭空污蔑你了？我跟东杨是青梅竹，你不过是她半瞧上见起意撩拨一的货，不是野男人是什么？私相授受，大剌剌着别人送的东西，羞也不羞？等等！这同心扣又是怎么回事，怎么也在你上？！”

乔弥，说：“据说，灭了夏家的是之前早有恶名的芜门，芜门的右护法，门主白苍的得意门生，叫任东杨。”

，你心仪的那位姑娘可是叫冬？”

“好啊，什么野男人，你这琴穗是哪里来的！”

白麟兀自在后面不甘心地叫嚷：“你装什么样！东杨未必还会再见你！装腔作态假清的野男人，野男人！”

慕鸿依言告退，失魂落魄地走了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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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室人问琴穗，慕鸿想起那一晚，脸上发。回忆了半晌，才反应过来，那人叫他什么？野男人？

慕鸿大惊，不可置信地看向师母，脑中一片嗡鸣，脱而：“这……这……她不会的  ，她不是那人！这二者并不一定是同一人！”

只是慕鸿心虽冷且怕，也不愿意落了风，他嗤笑一声：“哦？青梅竹？看来阁自视甚，那为何你还孤零零在此，东杨如何忍心置你于不顾？别的不知，这同心扣与琴穗，却是东杨珍重与在，要在好好保存的。恕在少陪了，在还要练琴，次见面便要奏曲给东杨听！”

白麟被说中心事，他真不敢确定东杨是否会找他，他在东杨心中本没有自己宣称得那么重要。白麟的气焰有了一瞬间些微的消弱，慕鸿冷哼一声，转便走。

慕鸿虽挂心东杨的事，可奈何静室那人实在太吵，况且一听便知不是阁中人——钟吕阁皆是女，只慕鸿这个机缘巧合被捡回来的弃婴是个男的，静室中叫嚷的却是个男。慕鸿好奇心起，便走向静室一探究竟。

慕鸿听到“东杨”二字，知面前之人并非虚言，心便似坠满了铅，彻底沉到谷底。他隔着窗棂打量那人，虽然光线晦暗，也看得那人遒丽秀，宜喜宜嗔，如晓之。慕鸿想这样好看的面容，东杨说不得真会喜他，也未可知。这样想着，一颗心又沉又冷，更向谷底之坠去。

慕鸿思绪一时有些接不上，方才在说自己心仪的姑娘，怎么忽又转到夏家？但他还是恭恭敬敬地回答：“回师母，徒儿知，徒儿今日被召回便是因为此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