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一部完】16不洁誓言（3）(3/3)

奇神父。”

这一次，恩里克·普奇稳稳地回握你的手，然后微微低。

你们见证了对方的新生，以初见对方的矜持、礼貌却疏离地相。很快，这层若有若无的疏离被打破，恩里克吻了你的指尖，温厚的手掌从手腕侧上攀，你抓了他不安分的手臂，转两人又像人那般亲密无间。

肌肤相贴，耳鬓厮磨，你嗅到他澎湃汹涌的心。他在激动什么呢，难他真的在期待不知年月的重逢，相信你们之间连契约也没签订过的誓言？

你想起某次意外见到的场景，在穿上那婚纱之前，你不请自来地见证了一场婚礼。

空气中弥漫着玫瑰的香气，稚的唱诗班跟着风琴声献唱。你坐在最后一排也看得清楚，新娘在婚纱罩之不住地微笑，新郎凝视着新娘，面红耳赤，他们之间仿佛再容不其他人。

他们宣誓，接吻，受到了满载的祝福。

至于你和恩里克·普奇，蛛神之女与上帝之，你们之间许的一定是最为罪恶肮脏的誓言，所以才不会被任何人或各自的神所祝福。

他会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，他那疯狂的理想会让他未来犯杀人的罪恶，如果有需要，他会杀了你也说不定。而你知这一，却还是把这件事本当作多年后可供欣赏的乐趣，因为你对他的死信不疑，他大概也一样。

也许你们互相拼个你死我活才是正确的？但你才不呢，蛛神还没开让你这么，而且为了一个稍微兴趣一的人类付未知的代价，你不会让人看这丑的笑话。

黏着的吻终于离开，你睁开睛。

终于要离开了，临走你要再说些什么，让他落风。

“你不是救世主，也不是他边伟大的预言家。但你偷窥了我的记忆，我想你总能从里面获得什么吧，”想了想，你欣然祝福，“我还是祝你好运——希望等我回来为你主持葬礼的时候，你能有个全尸。”

恩里克不为所动，他像没听见恶语一样微微颔首：“也祝你好运。”

看来，他因为你而定了什么信念，现在已无法像从前那般被人轻易撼动。

想想也是，为了证明他的理论是正确的，也许他会在余生一直激动地盼望着与你相逢的那天，即使等待他的是死亡——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。

你打了个哈欠，以一个舒适的姿势躺回了棺材里，最后朝恩里克说：“好了，来埋葬我，恩里克。该说再见了，直到——直到死亡让我们重逢。”

“直到死亡让我们重逢。”

……

……

幻梦境又有了变化，坍缩的历史被压制在一张第二个千禧的光盘，几千年过去，人类终于在上面刻一个属于自己的字节。这件属于尘世的异经随菌丝陷地底，无数生开始了颤动，周围的树木向生，枝叶一瞬便渗了海底的盆地，树开始萌发新芽。

在地翻的虫无意间吞这个字节，迅速鼓胀成一个比城市更大的气球，它用臃可笑的姿态在最的一片叶尖舞，试图唤醒梦境的主人。

叶的尘土簌簌落，树摇摇坠，震动波及世界的最边缘。一只似的鸟衔走树最的虫，将其丢被遗弃的渊之中，亵渎的逆行终于结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