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楼之珠玉_分节阅读_91(5/6)

气，累及自己命不保，如此便是我有命活着，与你两隔，又有甚意义……”

榻上煦玉仍如熟睡一般，不见丝毫动静。

贾珠又：“自那日起，我们已分离了这许多时日，如今我好不容易空来瞧你一回，你为我了这许多，亦不醒来与我说说？……”

煦玉：“……”

贾珠：“明日便是我京外任之日，之后少则分离三载，多则只怕归京无期，你我亦是多日未见，你亦不与我话别一回？……你这般卧病在床、毫无意识之态，便是我明日离了，亦是牵挂肚的，走了亦不安心，你便忍心如此待我？！……”

这话一，周遭侍立之人皆觉黯然，熙玉并了孙念祖早已避往外间去了，伺候的丫鬟亦打发了，此惟剩应麟则谨二人。他二人见贾珠几近肝寸断，难自己，虽有意相劝，然亦有于，不知如何开。只是这般生离死别之，乃人生之至痛，千愁万虑、千言万语亦诉之不尽，他人之劝无异于杯车薪，如何有那成效？遂只得从旁沉默相伴。何况他二人亦是景伤，见了珠玉二人离别，心亦勾起许多愁绪，哽噎在心。

贾珠：“……你亦曾许诺，断不会弃了我回去天上，你与我许生生世世，你可是忘了？……难你已厌弃了这人世，便就此言？……”

煦玉：“……”

此番贾珠已是再难自持，痛洒泪，哭着嗔：“林煦玉，你给我醒来！我不许你这般待我！林煦玉！你起来！我要你亲告诉我你会好好的，你不过是淋了雨着了凉……你素昔不是最怨我对你直呼其名？我宁愿你起来恼我骂我……”

应麟则谨二人见罢贾珠此状，只得上前来劝，贾珠拥在应麟上泣曰：“自古恋人相分，尚能于岸边执手相看话别，如今我将离了，却惟对着榻上无知无觉的他，令人何以堪？……”

应麟则谨见状，从旁宽许久，只是贾珠京，三年后总归需得回京述职，重逢之日亦是指日可待。这期间他二人自会从旁敦促煦玉好生将养调理一回，想必不多时便能恢复如初。

贾珠闻罢，亦只得颔首。之后仍径自将煦玉脑袋揽在怀里，暗自垂泪。陪坐许久，又自顾自说了许多话，似是将平生未尽之言悉数完。惟那榻上躺倒之人，自始至终，一直未曾醒转。期间，便连黛玉亦探望了煦玉几回，熙玉、孙念祖复又来瞧了几次。待到了更后，便是贾珠再过不舍，亦到了不得不分别之时。贾珠将煦玉近日手里使着的撰扇拾了去，将自己上携着的一柄白绢扇面的竹撰扇展开，于扇面上题一句：“Love Forever”留作纪念，方才依依不舍、一步三回地去了。

次日，正是这一年的清明，雨纷纷。贾府与了南安王府诸人前往运河畔送别探，之后便就此乘船南回籍。彼时赵氏早已贬为使丫鬟，府邸查抄之时，府中大分家人才俱为发卖遣散，赵氏亦在其中，至此亦未及再见亲生女儿最后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