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7节(2/2)

云青岑有些怜悯的看着他：“你比我更惨一。”

滕璟笑了笑，看上去还有些虚弱：“我曾经想，日后要是不打仗了，我便解甲归田。”

但这也意味着没有了威胁，没了威胁就失去了动力，一切又再次变得索然无味。

云青岑眉带笑，一如当年那个腹剑，多狡诈的少年。

云青岑忽然笑起来：“那要是我有一天活够了呢？”

他可能永远也不知什么是，永远无法了解正常人的。

他轻轻：“好。”

滕璟闷笑了两声：“开玩笑的。”

他是恶鬼，诸天神佛无法渡他。

滕璟：“之前我跟你说的话不是假话，你去哪里，我去哪里。”

“你以后想去哪儿，我都陪你。”滕璟的声音很轻。

滕璟看着云青岑，云青岑摸着说：“我当时觉得当了化学家，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爸妈毒死。”

滕璟忽然问：“要一起吗？”

将来无尽岁月，对方或许只能陪伴他走一小段路。

滕璟没有半迟疑的应：“是。”

云青岑耸耸肩：“初中那会儿我想当飞行员，最好在飞到最的时候去。”

他麻烦，哪怕打不赢也能跑，只要他不杀活人，不大恶，地府也不会针对他。

云青岑托着，漆黑的眸里平静无波，过了不知多久，或许很，或许很短。

滕璟坐起来，他看着云青岑，他活了一千多年，但无间地狱里的日却是虚无，他所“活”的，不过也就是短短二十年，且从未为自己活过，贪嗔痴恨也从没有过任何悟。

云青岑把杯递给滕璟，然后坐到一边的单人沙发上，他动作很随，没有半装模作样的掩饰，似乎滕璟已经不值得他伪装了。

滕璟是个独立的人，他有自己的意志，对他来说是生命的缀，这注定了他不会选择像任韫一样跟在云青岑后。

云青岑莫名：“什么人生？”

“人都是一样的，但不同的人生有不同的乐趣。”滕璟脸上带着笑容。

只有作为那一缕分魂，在远窥视云青岑的时候，明明没有心，却痴迷躁动，活了。

这笑容不是“滕璟”那温柔又疏离的笑，也不是“任韫”那带着邪气和的笑，他中着，却并没有侵略，就像一江，温柔的将人包裹起来。

属于任韫的恶与被消化，他变得平和了。

人世间的所有，他迟了一千多年，终于经历。

云青岑没什么表示，他靠在沙发上，轻声问：“即便我随时可能走人？”

云青岑看向滕璟。

云青岑：“嗯？地？不。”

“我要想想。”云青岑微微偏，冲滕璟一个笑容来，“我小时候想当化学家。”

他轻声说：“我答应你了。”

云青岑：“你想地？那你自己去吧，没事的时候我会去看看你。”

更何况还有哥给他打掩护。

至少云青岑还有决定自己未来的自由，而滕璟只是一个家族的木偶，无论他多么，多么厉害，他的命运都不由自己主。

“小孩的想法总是比较幼稚。”云青岑托着，“你呢？曾经想过不当将军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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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负责和试试，自己都不信。

滕璟：“没想过，没有选择的事想了也没用。”

甚至他离开无间地狱之后，他也不觉得自己活着。

滕璟：“我陪你一起魂飞魄散。”

任韫迷恋他——云青岑自己不懂什么是，于是就暴的把别人对他的分门别类。任韫会愿意跟在他后，听他的话。

滕璟突然问：“要不要试试新的人生？”

他对滕璟的负责才更像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玩笑，滕璟跟任韫不一样，滕璟对他的“”是正常的，不偏激，不病态。

但滕璟，他并不相信。

可云青岑专断独行的暴君，他可能需要一阵风，却不需要牵住他的线。

滕璟笑：“有志气。”

真是不一样了，都会开玩笑了。

云青岑定定地看着滕璟，他忽然笑声：“如果现在跟我说这句话的是任韫，我会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