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沦为阶囚之前，郑明仁也曾位及人臣。虽说算不上权势滔天，但翰林院不少学士师其门，使他极受尊崇。元澈八岁时跟着郑明仁学习孔孟之，如今已是十年有余了。为此，元费了许多工夫。

郑芩宥的家世与学识都是上乘，可年过弱冠，竟因为瘸而寻不到门当对的亲事。这番境遇，在京都的茶余饭后算是谈资。书香门第的郑家定然不会以此为傲。赵云中说：“若他因此记恨于你……那日之人，断定是他的话或许也不无可能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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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澈说：“他原先不瘸的，说起来...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小少爷。只可惜……也怪我，当年我们确实不该去凑安乐侯的闹。那条敖犬要咬的是我，是他救了我一命，却搭上了自己一条。”

元澈沉默了，他继续盯着杯中的茶梗，自欺欺人。

在哽咽中，元澈断断续续地说：“都是我的错。可我真不是有心的。我一直都很自责……”

望着梨带雨的元澈，赵云中有些责怪方才咄咄人的自己了。

兵侍郎之王笑之与元澈师同门，曾是同窗，甚好。此次祸事，便是起于元澈与王笑之的私信。

信中多有“大逆不”之言，其矛直指郑明仁。王笑之也算是被其波及，无辜枉死。可真要细究起来，那信中究竟是哪般的遣词造句，元澈再清楚不过了。这一切，不过是为了方便栽赃陷害的伪证罢了，没有一个字可信。

“他瘸之时我等尚年幼，这些年过去，他若是要动手早就动手了！”元澈固执地说，“况且我拜老师门，与他从小朝夕相，多年的谊岂会这般容易倾覆。”

赵云中叹了气，继续说：“我再问你，你答与不答我都不会追问。郑明仁一案，你是否也牵涉其中？或是顺推舟，或是无心之失。你……有没有从中协助指挥使……”

这番话乍听上去不无理，但在锦衣卫浸多年的赵云中不是等闲之辈，他问：“若你们的谊真这般牢不可破，那晚你被袭受伤，又不愿回家，其实最该去投奔的地方是郑府的。为什么回到我家？你被他拒之门外了是不是？”

☆、万家灯火

在是没想到。诏狱那日……是我莽撞了。不过郑芩宥……他一个瘸……”

元澈的茶盏被打翻了，浅淡的茶沿桌淌，溅了他一。赵云中忙上前帮他拭，抬间竟发现元澈了眶。

锦衣卫是皇帝的鹰犬，最是擅翻脸不认人。元为元澈求学时有多低声气，此时便有多心狠手辣。哪怕郑明仁是元澈的尊师，哪怕王笑之是元澈的好友，都阻挡不住他们疾风骤雨般的残害。最后王笑之不顾一切地一撞死，死前的胆小怯懦成了他永久的定格。郑明仁受酷刑折磨，也不知还能苟延残到何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