遇见你的季节(2/2)

去西山的路两旁植满大繁茂的洋槐，落地成荫，车碾过一洼浅浅的坑，嘉允在停顿很久后，说第叁句话：“我们不会再分开了。”

计许跟着重复，经过路时左转，往西山的方向骑。

微风将她的声音散，轻飘飘地落向计许耳边。

许是察觉到她在哭，顾浅转过，怔了怔，不禁声：“哭什么呀？你真要恨我不成？”

嘉允站在一旁小声说：“我要去找阿许啦，他还在等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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计许张臂牢牢接住嘉允，低亲吻她雪白稚气的面庞，“好。”

嘉允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短裙的裙摆，应声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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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句是：“我最喜夏天，因为夏天是遇见阿许的季节。”

与一阵久的缄默中，他仿佛听见嘉允极小声的在他背后说了句话。

嘉允跑着扑他怀里，搂住他的腰，语气很是依恋：“阿许，今天咱们去西山玩，好不好呀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好，我知了。”

顾浅愣了很久，最后叹了气，只：“你想去找他就去吧，我也懒得再坏人了。”

嘉允转过脸泪，说：“妈妈，你可以不喜计许，可以不接受他，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侮辱他，在你里他可能还不够好，可对我来说，他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人。”

嘉允说的第一句话是：“哥哥说，周回来。”

满树的蝉鸣渐渐生燥意，暑中烈日炙烤着路面，空气间如同漂浮着闷的溶。计许扶起靠在树旁的自行车，低声说：“你斜着坐。”

她见顾浅不应声，她见顾浅细白的脖颈上隐隐有了微的纹路，不知是哪个瞬间，嘉允忽然到鼻尖一酸，泪不受控地落来。

一时恍惚，前压过一块碎石，车猛地一震随之彻底停来。计许回过，沉黑澈亮的眸光牢牢滞留在嘉允脸上，他张，几乎是无声地问这四个字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他觉到腰间那双细瘦的手臂收得更，随后温细密的吻落在他脊背的位置。西山渐近，不远隐约能看见山寺庙的青瓦尖脊，即将离开荫遮蔽的砖石小径，叶隙间筛落的碎影在他前蒙上一层短暂模糊的光斑。

她站在楼梯上，看着顾浅独自坐在客厅的背影，一时又觉得心愧疚难当，她慢慢挪步过去。顾浅红着，见她来，当即把脸转开。

嘉允咬嗯一声，犹豫转时，听见顾浅在她后低声轻喃：“到底还是你爸厉害，只有他知你喜什么。”

计许愣了一，声音极轻但尤为笃定地重复：“嗯，我们不会再分开了。”

嘉允顿了顿，终究还是选择走家门。

一声关上门，拿起床的绒玩砸一通，发完她拿手机，看着计许发来的短信抹泪，抹完泪又着楼。

“错了错了，不许你自由发挥！”

计许轻轻扬起嘴角，说：“我最喜夏天，因为夏天是遇见嘉允的季节。”

“阿许，我们来盲听训练吧。”

骑车坡时车压过山上的碎石路面，嘉允坐在后搂着计许的腰，脸颊轻轻贴覆在他清瘦的背脊上。两旁竹林间的清风蕴着微微凉意，过少年的衣摆，过蓊郁的竹梢，又折返回来拂起她的裙角。

夏日路旁的参天古柏在地面投一大片荫，温柔沉默的少年站在树，细碎光影在叶隙间晃动，缓缓落在了他的上，少年见到她，清逸净的眉同双臂一起舒展开。

因为，他又一次听见嘉允说：“阿许，我你。”

光刺破稀薄的云层落在嘉允侧脸，她抬起，光影浮动转换间，所有的都在此刻变得清晰而烈起来。

这是他们常的一项训练，他需要不看型去重复嘉允说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