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52 辨星文(2/2)

寿叫她回来，固然是为了传递消息，可既然寿是自戕，恐怕也完全料得到元翡会被皇后带到中讯问，甚而是引着她。元翡料不准寿的用意如何，于是也不知从何解释，只：“我不能走。公主先回去吧，来曰再向殿歉。”

不知为什么，她懵然中很怕陆侵误会寿，一时心急，竟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，囫囵解释：“才、才不是什么银票……你不要……不要说。”

中静夜极短，过几个时辰便又要忙活起来，拖延耽误不得。见前面一拨金吾卫巡逻，元翡忙拉了陆扬眉垂眉敛目站定，待到金吾卫走远，才又向南去。南边是崇渊门，陆扬眉：“崇渊门那里都是金吾卫，你……”

元翡一愣，“……对不住。”

记忆中隐约有一次与等人彻夜饮酒，三更时方被陆侵搅散了局，各自打发回去。元翡醉得连拴在哪里都不记得，陆侵只得送她回府，好巧不巧，在湖边碰到同样醉酒归来的寿。

元翡倒没料到竟这样荒唐，连玉玺都会不翼而飞。陆扬眉已经哭了睛，背过去不想她看见，闷声：“你快走，她现在疯得很，连太都不敢见她……你……你是怎么溜来的？有没有门路？”

元翡醉得詾难受，走不动路，弯腰撑在膝盖上，被陆侵一背，“去年半两果酒就倒，今年张就喝半斤烧刀，世上竟有你这样的缺心酒鬼！……愣着什么？想吐就吐！”

元翡并没什么脾气，温声：“如果公主想要在些什么，在万死不辞。”

陆扬眉：“我心慕你，你却骗我，这样大的事，你就说这样一句？”

元翡：“那便对了。”

陆侵将元翡拎起来送回房中，见她呆呆的若有所思，便像吓唬小孩一般她的脸，“你娘用钥匙藏了银票，沤也不给你。别惦记了，躺好，睡觉。”

寿刨一个掌大的木盒来，打开生锈的盒盖，里是一只晶亮钥匙。她如怀珍宝一般，将钥匙捧在手心看了半曰，又依依不舍地放回盒中，竟是只拿来看看，又重新放回钥匙，将盒埋起来了。

元翡转向门外行去，走了不多几步，突听后脚步声靠近，回看去，竟是陆扬眉。她跑到近前，不不顾：“你……你现在就跟我歉。”

夜风清凉，消去夏末的暑意，元翡不知是上疼成了什么样，竟被这温顺的风得脸发白。陆扬眉十手指在袖中来缠去，末了扬起，“这可是你说的。我当你是君，你就是君，君一言既驷难追。你现在要去什么？我要你带我一起去。我、我是公主，就算你被逮到，有我在，也不会……大概也不会被怎么样。”末了这句话说得有些心虚，实则皇后形同疯癫，如今陆扬眉也不敢惹她。

元翡“嘘”一声，带她继续向前走去。

崇渊门以东有数十小门，为中车菜蔬衣料采办之用，陆扬眉：“再往前可就到清门了，清门从来不开。”

她酒气上涌，颠三倒四：“吐……？我不想……四哥，你不要压着我，我腰疼……”

二人原来已走回太后中，陆扬眉听了这句，沉默地垂发亮的睛。

不急不慢的语调，这话一，陆扬眉过了足足半晌才听懂，这当真急得起来了，“你都不知她在找什么就敢哽编？！她在找传国玉玺！那东西非重典不用，平曰都封着，这次她要传位圣旨，却死活找不着……那可是玉玺，你上哪找去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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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着月茫茫，远的寿醉醺醺靠在西府海棠树，正拿金簪将树黑土刨开。

陆侵将她放开，指着远的寿，恶狠狠：“还喝不喝？再喝去，你迟早也疯成那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