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怜沉醉不由人(2/2)

薛梓珂，十二年前的事，她自然是不知的，故而也不好多说什么。她本想着说一两句劝他，可是又觉得多提反而是错，只好竭力避开这个话题。勉说了一些别的，但见始终魂不守舍的模样，心中只是自己引他回想了些不愿回想的旧事。

的手指用力攥她松散的衣领，他仰了洁白修的脖，向她送来一个吻。

纵然有许多想问的，薛梓珂也只好稳了稳心神，在他面前站定，一揖了个初见的礼，她正，“在薛梓珂，嶙州安乡人士。家母曾拜吏尚书一职，家祖母曾任太女伴读，故乡有一祖宅，几亩薄田，还有一夫二侍。不敢称门显赫，唯有清白世代。”

还未等薛梓珂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，她就看见抬起，目光复杂地看着她。

薛梓珂和的大喜日，是在小产后，已经差不多大好的时候举行的。

她早知他已经醒过来了，却只能短叹一声。她伸手抱住他的，埋他的发间，在他耳边呢喃：“对不起......我来迟了。”薛梓珂又侧吻去他角的泪，柔声，“我也会为你讨回公。尚书府里那个假传指令的恶家仆，我不会放过他。”

一行泪。清透的泪破开之前污糟的面容，蜿蜒地落他散如云的鬓发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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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还未来得及开，已经手指葱白如玉，轻轻挑开她的喜服。衣衫脱落在地的时候，她穿在里洗得洁净柔的亵衣，在喜烛泛着莹莹的丝光。

“让来服侍小吧。”他轻声说。

薛梓珂正觉得奇怪，两人既然已经成了亲，她更是为了他，专门大动戈请来好友作证，算是给足了他面。可他此时齿清，说的却是小二字。

“都过去了，”她说，“不要再想。”

她顿了顿，想到什么似的又说：“你也不必怕，你哥哥他是个极好的人，定不会为难你。”

不想他尽仍然闭着，角的泪却越越多，薛梓珂怎么吻也吻不尽，最后只好抱住他的，带自己柔的前，磨蹭着他的发抚他。

于是早难得瓢泼的大雨里，有个男低低的呜咽声，和着风檐铁叮当响的声音，一块被掩盖在漫无目的的雨雾气中。

他话说到此，面古怪地看了一薛梓珂，沉声：“至于母亲名讳......双名安贞。”

“未许......相逢......”他把埋得低低的，嗓音醇厚又哀伤。薛梓珂听不清他在说什么，好在因为姿势的缘故，他最后叁个字的形看得格外清楚：“皆是错。”

薛梓珂于是反将手覆上去抚他，柔声：“官位或许曾经显赫，但都早已是过去的事。母亲的事说来复杂，人已故去，当不应再提。更何况母亲是母亲，我是我。到如今家中资产无几，与布衣无异，但总不至于叫你受苦。”

她也被他这样的反应吓了一，见他专挑了母亲的官职来说，只以为是吏尚书的名太大，恐怕惊坏了他，一时心中到怜惜又好笑。

虽说是大喜日，但是娶侧夫本不好铺张宣扬，更没有娶正夫时候的叁拜天地父母那样讲究，薛梓珂也只是将托人置的屋宅简单铺了红布，买来几对红烛，心布置了一番，满目望去喜气洋洋的。

薛梓珂原来是本着“要委婉地问他人姓名，于礼应该先自报名来”的心态同他讲这番话，甚至可以当是夫妻之间的一小趣。但她没想到，闻言脸大变，伸手拉住她的衣角急问她：“你母亲曾经是吏尚书？你姓薛？”

她心愧疚，便去搂抱住他，男的馨香萦绕鼻息，不冲不腻，正是她闻的香气。只是他的腰，实在太瘦了一些。薛梓珂受到全一僵，只好轻拍他的背抚着他。

勉把惊压，只攥着她的衣袖，定定看着她的。他仔仔细细看了好一会儿，方肯一气，一字一顿地慢慢说：“我本姓岳，名叫。母亲十二年前......因罪狱。”

了夜，薛梓珂刚同几个相近的友人们喝得醉醺醺的。她得门来，看见端坐在喜床上的。经过这几日的调养，他看起来气很好，肌莹肤，容光焕发的。纵然坐了这几个时辰，他仍然背脊直，坐姿端正，远看果真有一悬崖孤松的气度。

“，今友人见证，喜结良缘。我以为夫妻之间，当再也没有什么隐瞒的才好。”在薛梓珂看来，其人，本如一团谜。他真名叫什么？从哪儿来？父母何在？她统统都不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