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节(2/3)

厨灶这边，程有福在底添柴火，程氏在上边烙饼，旁边的竹筛里放着几张才烙好了饼，这些饼除了用作朝，剩的是预备着给爷仨去怀镇的路上吃的。

“这事可不能让舅舅知。”盛言楚劝，“何况我小姑姑已经嫁过去了，舅舅若再去钱家闹，伤得是表的名声，至于钱家和我小姑姑，他们多被人骂几句寡廉鲜耻罢了。”

第5章 买胡商摊的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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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毕，程有福带着盛言楚和程以贵发去镇上。

“等过了清明，我去摘些新鲜的兰回来给大哥包饺吃。”程氏麻利的揭开锅里薄薄的菜饼，笑的邀请，“届时让大嫂带着儿还有几个哥儿一并过来尝尝，我屋里还晾着两只楚儿去年冬天跟人在山腰上打的鸟雀儿咸，回切碎了拌在饺里好吃的。”

“你小倒是齿伶俐。”程以贵笑了，琢磨了，“我听你的，这事暂不跟我爹说。”

我有功名，我就不信钱家人会不要我，哼，到那时有我在，我想要啥样的儿郎没有！”

今天是怀镇的赶集大日，车甫一去，盛言楚耳畔就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叫卖声，他们搭乘的这辆车没有车棚，坐在上的人能将怀镇的风光一览无余。

“这话怎么说？”

程氏抿了抿，僵着手是把钗到了程有福手中。

程有福叹了气，对于盛元德这个妹夫他反正是看不上，只可惜唯一的妹一颗心都留在那个狗崽上了。

“我听说有北方的胡商远来咱们镇上了，楚哥儿，你快看那儿——”

“你这是什么？”程有福咀嚼饼的动作一滞，“不是说好了楚哥儿的束脩先让我垫着吗？我家里又不急着用钱，你不用着急还的，何况这钗是娘留给你的嫁妆……”

程以贵脸涨得通红，烦躁：“理是这个理，可我就是受不了这个气，还有，我因为这桩婚事哭了好几场呢，我这个弟弟的却不能为她分忧一二……”

“德哥都不着家，我梳妆打扮无用，想着楚儿没笔墨，大哥就替我去当铺走一遭吧，能当多少是多少，好给楚儿添读书用的东西，对了，大哥切莫死当，这钗我日后还要我家德哥赎回来的。”

程以贵握拳：“自然是钱运宏的！”钱运宏就是钱家。

“大哥，我还有一事拜托你。”程氏突然停将银钗拿来双手奉上。

程以贵气得吃不，转想跟厨房里的程有福告状，却被盛言楚拉住。

盛言楚拿起一卷杂面煎饼，撕成小块慢慢的嚼：“这不是我来我家闹时说漏了嘴嘛，说我小姑姑肚里有了小，钱家着急娶人，想必对小姑姑的事是知的，表哥，你且说小姑姑肚里的小是谁的？”

“快吃~”盛言楚的将面糊汤往程以贵跟前推，眉弯弯：“贵表哥开过蒙，跟我说说开蒙的事呗，省得我等会在康夫面前漏了陷。”

饼用的杂面，里掺了腌制好的兰叶，兰味略苦，不过焯晒后腌制就会变得清香。

“表哥有这般上心是对的，只不过……”盛言楚端了个木墩坐过来，低声嘟囔，“只不过表这回没嫁钱家也是对的……”

盛言楚满腔读书心思，便小大人似得敲打程以贵的，：“所以贵表哥要发奋读书呀，等来日有了功名，咱们给表相个十里八村最好的人家。”

程有福将视线从不远和睦相的俩表兄弟上挪开，闻言婉拒：“妹你带楚哥儿不易，还是留着给楚哥儿补吧，你大嫂也说了，让你少些绣活，别年纪轻轻伤了睛。”

程氏笑着颔首没再往推说，大哥和大嫂都是好的，这些年帮衬她不少，多年说不的恩她牢记在心便是。

“好哇！”程以贵虎着脸低吼一声，“我他为什么突然要毁亲，然后早就跟别人勾搭上了！”

程以贵兴致的指着各类摊跟盛言楚说笑。

湖村没车，三人走了半个多时辰后才搭上别村的车，跌跌撞撞坐了一个时辰的车后，三人终于来到怀镇。

颠簸车上的盛言楚闻声望过去，只见隔了十来米的茅草摊棚上挂着一条一条白

程以贵轻笑一声，见面前小娃声音清脆眸明，难掩遗憾：“我七岁的时候若有你这么好学，这会歹说也是个童生了……”

盛言楚嘿嘿笑，边吃边促程以贵赶传授他拜师的经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