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四(2/3)

“你说什么？”吴玥惊愕，一秒又惊叫：“你这说的什么话？！”

“这就说完了吗？”

不大的圆桌上坐着一大家人，大舅妈的声音聒噪，无比厌烦。

“小姝啊，你在外面这几年，没辈提帮衬着，还是差了，你那男朋友我看不行，你看看你都瘦成啥样了。”

“米姝，现在争论这些毫无意义，人各有命，你将来会有一个好的家。”

“呵——”米姝看着神毫无波动的母亲，忍不住哼笑声，她捺住心的愤懑与不甘，将间的酸楚咽，垂睑，转走了。

“米姝。”

“小时候多乖巧，在外面野了几年，学坏了，一礼貌都没有。”吴玥还记恨着午的事。

这份怨恨持久而毫无遮掩，现在姥姥去世了，母亲会有动吗？

米姝忍不住抬起一只手抱住自己，“好好、生活。房给我，你不准备回来了吗？”她并不是想听一个答案，只是觉得有些不过气，“姥姥一走，你就迫不及待地离开，这里的一切，这个家，我，有这么让你难以忍受吗？我一直尝试着去理解你，可我为什么要去理解你？凭什么是我去理解你！你当然不是个合格的母亲，你也没有资格说什么决定承担什么后果，你的不幸是你咎由自取，你的怨恨可笑又懦弱，是你，选择成为了一个母亲，而我，是被迫成为了你的女儿！你恨姥姥，恨她以死威你，恨她毁了你的生活，你也恨我的存在，时时刻刻提醒着你的不幸，现在姥姥死了，你始终憋着的那气终于可以了，你终于自由了，是吗？！”

米姝转过，直视表：“我有男朋友了。”

“我不了。”

“……好好生活。”

“……铃兰你说说，我不过是为了她好，她这样冲我，没大没小的，好像我会害了她一样。”

“铃兰！小孩不懂事，你也不懂？”

因为自己的人生被毁而产生怨恨，无论是对自己的母亲，还是对自己的孩。

“那要不表改嫁？”

来人的想法。

“人话。”

“这话说的，不回来难一辈待在外面啊？你一个人，怎么在大城市落脚？没房没车的，怎么过日？靠你那男朋友？”

灵堂摆在正厅，她们在正厅旁的一间小屋里，米姝侧往门外看去，她的母亲正跪坐着，旁有两个在大声嚎的妇人，米姝并不认识，相比之，母亲脸上的表可谓淡漠许多。

“我有男朋友了。”米姝放筷，陈述。

她对姥姥没有，所以她不伤心。即便周的氛围沉重，诵经声不停，忙忙碌碌的人走个不停，她仍有置事外的觉。

“谁说我要回来的？”

从来如此，毫不意外，一如当年考结束填志愿，一句自己决定便不再涉。

“再多能多到哪里去？边总是要有家人在的，你别嫌舅妈我啰嗦，辈的话总是没错的，你看你妈，当年要不是听了——”

细雨如丝，无声无息地了一整天，冷又沉郁，米姝没由来的一阵心慌。

“舅妈，我赚很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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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和你爸要离婚了。我申请了支教，过段时间就走。房给你，想住想卖都随你。我一直都说，人生是自己的，什么决定承担什么后果。舅妈的建议你可以考虑，不愿意回来也随你。我不是合格的母亲，希望你以后不要像我一样。”

“你舅妈说的对，回来也好，在这边有舅舅照应，不过人生是你的，你自己决定。”

米姝看烦了她毫无顾忌地一遍遍提起母亲旧事的样，母亲不在意，她在意。

“你、你怎么变成这个样了啊！姑姑就不该让你一个人在外面，些个什么狐朋狗友都不晓得！”

“那男孩我见过，样貌周正，学历家境都拿得手，不比大城市的男孩差。你总归要回来的，难不成你那男朋友愿意跟你回来？”

“舅妈。”米姝沉着脸打断她，“我男朋友很有钱，有车有房，很是靠得住，我们在一起叁年，有结婚的打算，结了婚他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，怎么都不会是一个人，你说是吧，舅妈。”

米姝不用守夜，姥姥棺后，这一天便算是结束了。她同母亲说了一声，准备回酒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