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5节(2/4)

“何事？”

“公主！”帐外响起了郑椟的声音，向来文雅从容的将门公罕见的在声音中了几分惊惶。

京师三大营的锐在被荣靖调北上之后，剩的军队握在皇太后杜银钗的手上。

今夜，毓秀变。

杜银钗这段时日的神状态并不算好，她已经有很多天没有好好睡过—觉了。因为担忧自己的女儿，所以始终无法放松心态。

郑椟递上了—份书信，那时辽东郑牧命人急送来的家书，信上说，李世安的军队正浩浩的奔赴辽东。

此人是在白天，他若是不堪受辱,因冲动而萌发了弑君之意,当时就该动手才是，为什么非要等到半夜？既然耐着等到了半夜，就算仍有弑君之意，也该制定—个更为详尽谨慎的计划才是,这样冒冒失失的往乾清冲，是要杀皇帝呢？还是要自己送死呢？”

“秦国公养在边的嫡，就算不似其父一般天纵英才，也不至于是个莽撞驽钝的蠢货——虽然那孩的确看着也不是特别聪明。”说到这里杜银钗微微抿，似是笑了—笑,只是眉仍然是锁着。

荣靖不知自己是该继续停留在此地等候，还是应该回京。她向来杀伐决断，此时却不可避免的陷了纠结于恐慌之中。李世安的无故失踪绝对意味着更大的危机，即便是荣靖都不能不张。

她已经到达预定的埋伏地，可是李世安的人却并未如她想象的那样途经这里。她派去的斥候失去了李世安的踪迹，这群人明明已经南，现在却不知他们去了哪里。

为什么会现这样的况，难是被他觉察到什么了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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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起嘉禾，杜银钗与李骏打的次数其实更多些。最初李骏等人京，名义上就是来见杜银钗的。慈宁中摆了宴席数场，每一场都足够杜银钗仔细观察那些年轻人的相貌品。李骏应是故人之，所以杜银钗对他观察得尤为仔细。李骏格轻率浮躁，却胆不大，虽八尺看似英武，实际上对于皇权终究还是畏惧的，这样一个胆小的人，在白天盛怒之时，都只敢剑对着自己的脖，到了夜间怎么就敢于带兵夜袭乾清了？

“来人，为哀家备轿。”杜银钗冷冷的吩咐：“毓秀那边的事只怕并不简单，哀家要亲自去探明真相。”

宦官面迟疑之,对杜银钗说：“兴趣是那李骏天生愚钝……”

但那十几人的动静实在太小，并没有惊动太多的人。紫禁城的禁军反倒是在这晚收到了皇太后的命令——皇帝无德，宜立宗亲。

荣靖独坐在帐，灯是一份行军路线图。她盯着这份地图已经看了许久了，眉自始至终锁。

再然后是端和五年，杜雍谋反，嘉禾归京。杜氏满门之叛，以杜雍之死而宣告终结，嘉禾反倒与母亲化解了过去的积怨，和睦如童年时。为应对诡谲动的朝局，嘉禾倒也顾不得追究自己父亲之死，只全心全意的倚重母亲，因此禁之军，依然在杜银钗之手。

囚禁周福寿的万寿在这夜早就被打开，这些天来一直活在惶恐之中的所谓“宗室”在今夜重新获得了自由

—旦涉及到嘉禾安危的问题，杜银钗便会忍不住方寸大，是以这夜她持要离开慈宁，去为自己的孩再奔走一回。

况……有些不对。

慈宁前方的路一片漆黑，今晚的月格外黯淡，天地如同被稠的墨所浸泡着，她踏上这条路时，不知为何忽然有慌的觉。

尤其是负责禁的禁军，自端和初年便—直由杜银钗掌控。最初几年杜银钗掌握禁军是因为嘉禾登基之时年纪尚幼，之后禁军虎符依旧留在慈宁，那是因为嘉禾为皇帝却离开了京城赶赴宣府，她一走两年有余，杜银钗镇守京师，就算她不曾刻意，整个禁军也差不多都成了她的亲信。

也许她是老了吧。年轻的时候她也曾历经过风浪，那时即便是被敌军追杀，生死一线，她都可以维持着镇定与泰然。而现在她却满脑都是自己的女儿究竟能不能平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