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节(2/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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蘸着朱砂的狼毫在地图上重重，落在京城之外几险要的关。

荣靖沉默的注视了自己的妹妹片刻，再度提笔，在地图上勾勒，“去打听好李世安究竟有多少兵，我为你伏击他。”

“你说的这些我都知。”嘉禾心烦意的叩击桌案，“现在的关键问题是，如果李世安要南，我们是否拦得住他。”

“预料到了。”嘉禾平静的回答：“李世安是野心之人，这姊你应当很久之前就看来了不是么？我记得那时父亲还未驾崩，李世安为了避开被鸟尽弓藏的命运，主动辞去了官职，远离了京师，自称是要一江湖散人。反倒是齐国公郑牧那些年始终停留在京师，惹来的关注和警惕更。可那时你对我说，李家居心叵测，如果可以的话，你倒是想要嫁这个家族，父亲的线。”

荣靖条件反的缩了一，嘉禾方才碰的地方是她脸上的伤疤。自她幼年时留的疤痕早就不会疼痛，甚至随着岁月的更迭而慢慢的变淡——只是无论再怎么淡化，也始终固执的趴在她的左颊，提醒着她，她终究是与别的女是不同的。

“那倒不至于。只是记住了这一家人而已。后来……苏徽告诉我，李家的人未来会篡夺周氏江山。”

所以说，姊的，难注定是要为妹妹牺牲么？想到这里嘉禾忽然到一阵莫名的烦躁，就好似是有人用淬过火的钢针在她心狠狠的扎了一似的。她已经杀了很多人，不在乎上多背负一些罪孽，可她却在这时到了歉疚。她今日叫荣靖来到这里，就是为了授予荣靖帅印，让她为了她浴血厮杀，去最危险的战场，挑战最凶狠的豺狼。可是当荣靖主动说那句，“我为你伏击他”之后，嘉禾反倒是迟疑了。

少年时候，嘉禾的五官还未张开，气质也与荣靖大相径，那时没有多少人觉得她们姊妹相似，而这时候嘉禾再细细打量姊的容颜，却忽然觉得她们简直就是一个模刻来人。她

“有这个可能，但我不会允许这个可能发生。”嘉禾脸上的表从始至终都很平静，“永远不会有‘李家妇’，我只会是‘周氏女’。”

荣靖冷笑，“要我说，不必谈什么未来，他现在就摆明了一副要篡位的架势。他带了多少军队我们暂时不得而知，但那些军队势必能够冲开京军防线，你倒是猜猜，他会不会趁着你成为李家妇的机会，直接将你从皇位上拽来让你传位给他的儿李骏，他自己则大摇大摆的摄政太上皇？”

荣靖定定的看着她，似乎是从嘉禾沉默的目光中读了她的心思。

“收起你哀戚的模样吧。”荣靖开说话并不好听，这是她一惯的风格，即便是安自己的妹妹，她也不会有过多的柔和，“这是你我姊妹二人的命数。如果你不想背负罪孽，只愿庸碌的平安到老，那么你现在就去退位，把皇座和玉玺传给那个大字都不识几个的乡人。如果我贪生怕死，我也大可以选择脱这铠甲，自此之后只专心个宅妇人，为丈夫生儿育女了此一生。可这样的选择你我都不甘心，既然不甘心就要选择另一条更为凶险的到了路，既然选择了更为凶险的路，就要好付代价的准备。我没什么好后悔的也没什么好抱怨的，你呢？”

“你那时候就将李世安视为敌人了么？”

“很危险。”嘉禾盯着那几刺目的鲜红，这三个字不自觉的从中吐。即便她也清楚，这一仗非打不可，而适合这一仗的人，也只有荣靖。

“他会南，你应该早有预料吧。”荣靖看向嘉禾。

“阿姊，我们得很像呢。”嘉禾像是忽然才发现了这一，笑着说。

自她登基之时，杜银钗就为她的未来好了筹谋。荣靖是杜银钗一手培养来的武将，是应对今日之局面的最优解。这些年嘉禾也有陆陆续续的扶持起新的将领，但那些人都不如荣靖了解李世安，也不似荣靖一般能让嘉禾放心。

嘉禾没有上回答，她倾上前，忽然抬手，指尖落到了荣靖的面颊上。

山海关的官僚，不是两一抹黑灰溜溜的回来，就是不明不白的死了。就算你近年来一直以‘仁政’为名，一批批的命他麾士卒解甲归田，但也终究是杯车薪。”

“毕竟你我同父同母。”荣靖意识的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