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1节(3/4)

了么？”这一次将另一个送到了夏朝之后，黑袍苏徽没有急着离开或是隐藏，他和苏徽一起走在这条空无人烟的街，乍看去就想好像是他的亲生兄，“朝中重臣有意谋反，迎立新君，皇帝的当然要杀了他们。”

“可是——”苏徽想要反驳，然而什么话都说不来。

他年轻，因年轻而心怀赤诚，大规模的杀戮是他不愿见到的，然而他也没有立场和理由来批判嘉禾。作为一个研究政治史的学者，他清楚的知历朝历代的权力斗争有多么残酷，人命有时候只是轻飘飘的数据而已。如果这一次嘉禾没有占据上风，恐怕他来到这里要见的就是她的葬礼了。

黑袍苏徽上前两步，拍了拍年轻的自己的肩膀。

“我没事。不过，我很担心她。”苏徽边走边看四周的苍凉景象，猜测着被抄家的是六中的哪位官、或是阁里哪位德望重的阁老。

“能够帮助君王、或者说一个国家的最领导人坐稳位的，从来不是暴力，而是秩序。”苏徽话语沉重。

“我知。”黑袍的青年，“你本想用缓慢温和的手段帮她挑传统儒学纲常，为她重新建立一秩序。可是——来不及啊，她想要慢慢的改变这个国家，而她的反对者则是要快刀斩麻的趁着她还年轻，将她从位上拽去。所以我说了，你们的胜率很低很低。”

走过街后，苏徽大致明白了，朝中的京官的系这一次已被嘉禾自己差不多拆了个七零八落，她在隐忍了八年之后，终是狠心来打破了与文官之间的虚假和睦。

这没什么不好，不破不立，偌大的国家、庞大的官僚机构，总有源源不断的人才可以输送到京师为她所用——前提是，她还有气重建京师的机会。

在北方，手握重兵的勋贵虎视眈眈。

在南方，新兴的商贸系正如雨后新芽，蓬而又脆弱。

苏徽看见了彩灯。

真是奇怪，过去权贵聚集的地方现在死寂人坟茔，百姓的住却装上了红绸，满城挂着闹猩红的灯笼。

“天即将大婚。”他听见有人说。

第229章 、（四十）

冬日难得晴空,晨时新将外间积雪映照得刺。

御书房侍奉的人打开窗，清冷的风涌，冲散了室沉闷的熏香。嘉禾无意识的一抬,便看见了窗外远的梅树，光秃秃的枝桠上堆积着昨夜的残雪,如同白梅绽放。但御书房外其实并没有白梅，再过一段时间苞冒，那应是殷红的颜，殷红……

想到这里嘉禾心中略有些不舒服。她近来是越来越讨厌红了,那是鲜血的颜、是新婚时蜡烛与帷帐的颜。